第24部分(3 / 4)

通紅。保羅一個人在廚房裡,可以聽到母親正在樓上走動的腳步聲。

“來看這些甜豌豆花吧。”他對姑娘說。

他們走進花園。小鎮和教堂背後的天空呈現一片桔紅,花園裡瀰漫著奇妙而溫暖的光,襯得每一片葉子都美不勝收。保羅走過一排生長得很旺的甜豌豆花,不時地摘幾朵奶黃和淡黃色的花。米麗亞姆跟著他,呼吸著這芬芳的香味。她覺得花兒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吸引力,自己非得變成它們中的一部分不可。她彎下腰去聞聞花朵,好象和花在相愛似的。保羅厭惡她這樣,她的動作顯得太露骨,太親熱。

他採了一大串花後,他們回到了屋子。他聽了聽母親在樓上輕輕地走動聲,說:“來,我給你戴花。”他兩三朵兩三朵地把花別在她的衣服上,不時地往後退幾步欣賞別得好不好。“你知道嗎?”他把別針從嘴裡取出來,說,“女人應該在鏡子跟前戴花。”

米麗亞姆笑了,她覺得花應該就那麼隨隨便便地戴在衣服上,保羅這麼認真地給她戴花是一時心血來潮。

看見她笑,他有些不高興。

“有些女人是這樣的——那些看起來高雅的女人。”他說。

米麗亞姆笑了,但只是苦笑。因為她聽見他竟把她和其它女人混為一談。如果別的人這麼說,她才不會在乎,但這話出自他的口,這就傷了她感情。

他就要別完這些花時,聽到了母親下樓的聲音,他急急忙忙別上最後一個別針。

說:“不要讓我母親知道。”他說。

米麗亞姆拿起她的書,站在門口,有些委屈地看著美麗的夕陽。我再也不來看保羅了,她心裡發誓說。

“晚上好,莫瑞爾太太。”她恭敬地說,那聲音聽起來彷彿她無權待在這兒似的。

“哦,是你呀,米麗亞姆。”莫瑞爾太太冷冷地回答道。

由於保羅堅持要全家人都承認他和這位姑娘的友誼,莫瑞爾太太也很聰明,她不會和她當面鬧翻臉的。

到保羅二十歲時,他們家才能支付得起外出度假。莫瑞爾太太自從結婚,除了去看望過她的姐姐,再沒有出去度過假。現在保羅存夠了錢,他們全家都可以去了。

這一回還有一幫人是:安妮的幾個朋友,保羅的一個朋友,威廉生前單位的一位同事以及米麗亞姆。

寫信找房子真是讓人激動不已。保羅和母親無休止地討論這個問題。他們想租一幢帶傢俱的小別墅,租兩週。莫瑞爾太太認為一週就足夠了,但保羅堅持租兩週。

最後,他們得到了從馬布勒索浦來的答覆,答應租給他們想要的那種小別墅,三十先令一星期。全家一片歡騰雀躍,保羅也為母親高興得不得了。這回她總算可以真正地度假了。晚上他和母親坐在一起,想象著這個假日會是什麼樣子的情景。

安妮進來了,還有倫納德、愛麗思和凱蒂。大家都欣喜若狂,滿懷期望。保羅把訊息告訴了米麗亞姆,她高興地默默思量著這件事。而莫瑞爾家可是興奮激動的翻了天。

他們打算在星期天的早晨趕七點鐘的那趟火車。保羅建議米麗亞姆來他家過夜,因為她家的路太遠了。那天晚上她來他家吃晚飯。全家人都為這次旅行而激動萬分,米麗亞姆也因此受到了熱情歡迎。而且她一進屋,就感覺到家庭氣氛親密和氣。保羅事先找到了一首瓊。英吉羅描寫馬布勒索浦的詩,他一定要念給米麗亞姆聽。他從來沒有這麼動過感情,當著全家人念什麼詩。但此刻他們都遷就地聽著他朗誦。

米麗亞姆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只要有他在場的時候,她似乎總會被他深深地吸引住。莫瑞爾太太妒嫉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也準備聽。甚至連安妮和父親也在聽著。莫瑞爾頭歪在一邊,就像有的人在自覺恭敬地聽牧師佈道。保羅低頭看著書,他所需要的聽眾都來了。莫瑞爾太太和安妮幾乎是在和米麗亞姆競爭,看誰聽得最認真以便博得他的歡心。他興致勃勃。

“可是,”莫瑞爾太太插了一句,“鐘聲奏出‘恩特貝新娘’是什麼意思呢?”

“那是一支人們用鐘聲演奏警告人們提防洪水的古老調子。我想恩特貝的新娘就是在洪水裡淹死的。”他回答。其實,他對這件事是一無所知,不過在這夥女人面前,他可不肯失掉面子,承認自己的無知。他們都聽信了他,連他自己也相信。

“人們都知道這個調子的含義嗎?”母親說。

“是的——就像蘇格蘭人一聽見那支《森林裡的花朵》是什麼意思一樣——他們一聽到鍾是顛倒敲便明白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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