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王秋月的眼眶隱隱出現一道黑圈,就像長時間不睡覺的人那樣。
他內心的魔性已經開始復甦,以他的能力後果不堪設想,而我也是身處險境,我是逃不了了,想到這兒我反而冷靜下來道:“兄弟,我能理解你,先別激動,話總是能說清楚的。”
“說清楚個屁,這件事難道我有錯嗎?為什麼你們都替妖怪說話,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妖怪?”
“沒說你不如妖怪,你誤會了。”
“這和尚包庇妖物難道你沒看見?”
“我看見了,所以我說他做的也不太對。”
“現在你是這麼說,剛才呢?你為什麼不吭聲,不指責他?”
“我去,他比我年紀大啊,咱得尊老愛幼是不是?”我越說心裡越毛。
王秋月神情難測,一雙眼睛卻熠熠閃爍兇光,盯著我看了片刻後他冷笑一聲道:“你們這種人活著只會禍害別人。”
我心裡暗道不好。卻見王秋月身影一晃就到我面前,他抬起雙指,這次我看的是真清楚,雖然廟裡光線十分黑暗,但我還是看見他的指尖上冒著股股黑煙,這雙指定然是他法身。
“哥們……不是王道長,你可得想明白了,我不是妖怪,我是人,和你一樣的道教中人。”
“你包庇妖物,自然該死。”他惡狠狠的道。
“我擦,你等我一會兒。”說完我慌慌張張的去結捆縛在五雷鎮屍杵上的繩子。
這次出門,因為擔心五雷鎮屍杵的威力,所以我用布條把這根棍子裹了個左三層右三層,繩子也栓了好幾道,這下想要抽出來禦敵是真麻煩了,一不小心還弄出個死扣,我腦袋上出了一層冷汗,王秋月卻不知道我在幹嘛?怔怔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什麼意思?”
“我操,繩子弄不開了,能借你劍用一下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如此緊張的關頭,我能提出一個如此無厘頭的要求,看來幽默感這個東西是與生俱來且隨時會迸射而出的。
王秋月冷笑一聲道:“你這是槍嗎?”
我沒轍了,舉起裹著布條的棍子,就準備做殊死抵抗。
正在這時只見早已死僵的玲花和尚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再看他渾身上下原本黑色的筋脈已經完全消失,整個人神色如常,他走到王秋月的身後道:“阿彌陀佛。”
王秋月下意識扭頭望去,玲花出手如閃電,抬起左手雙指點在王秋月的額頭,他雙眼一翻便暈厥過去。
雖然沒有驚心動魄的戰鬥,但剛剛那一刻我也算是經歷了一場由生到死的過程,心臟兀自嘣嘣跳個不停,玲花卻面色如常呵呵一笑道:“讓施主受驚嚇了。”
“那都不是事,能制服他就好,我這就報警。”鎮定下來後我憤怒不已,王秋月簡直是太過分了,鄙視了我不說,居然還要殺死我。
玲花卻道:“施主請慢報警,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渡這一劫的。”
我舒了口氣道:“大師傅,您真是神通廣大,能算到我今天有劫難?”
“這一劫是王道長而非施主的。”
聽了這話我不禁一愣道:“咱兩都差點被他給殺死,他還叫有劫難?那咱們就倒八輩子黴了。”
玲花呵呵一笑道:“王道長嫉惡如仇,這本無可非議,但凡事應有度,為了除妖而敢傷人這對於道士而言就是劫難,除妖之人最後發現自己才是真正的妖物,那種痛苦沒人可以承受。”
“我明白了,您今天來這兒就是為了對他當頭棒喝的對嗎?”
“王道長年紀輕輕便有一身驚人本領,非聰明人不能為,貧僧也是相當佩服的,但人難免被一葉障目,尤其是歷經人生起落,一旦人心中有了憤怒,就難免走錯道路,貧僧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渡他這一劫。”
“難道就憑這消魂一指,他就被你渡了?”我不接的道。
“這自然不能,渡人就是渡心,貧僧手裡有王道長最需要的東西,只要得到此物,相信他會幡然醒悟,走回善道的。”
我不免心中好奇道:“什麼物件可以讓一個極端的人平靜下來?”玲花微微一笑不在說話,而是盤膝坐於地下。
足足過了又十幾分鍾,王秋月才嘆了口氣,眉頭緊皺,我趕緊離他遠點,接著他睜開眼睛,依舊有些發矇,無法起身坐在地下有些迷糊的瞪著玲花,和尚笑道:“道長醒了?”
“你、你中了我的消魂指,怎麼還能活著?”王秋月驚訝的道。
“消魂指一點,受者必然魂飛魄散,但是王道長光知道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