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他也不說,整天就知道坐那兒抽香菸,一點都沒有當爺爺的樣子。”
“小姑娘的父母呢?”
“不知道,從來沒見到過,估計去外地打工了吧。”
看來這些天我家人和老田旺相處的是真不錯,由此也可知道老頭並不是張強的“幫兇”,他只是一個提供場地的人,看著他的背影我感覺這老頭似乎都已木然,否則不可能枯坐這麼長時間動也不動的,他肯定是有滿腹的心事無處訴說,想到這兒我走到老頭身邊道:“老爺子,這麼多天我謝謝你沒有為難我的家人。”
“甭客氣小夥子,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何必為難你的家人。”
“你和張強是什麼關係,這種事情也是違法的,一般人肯定不願意幫忙。”
“我可不是幫忙,我是收他房租的,像你一家三口人一天我收他三百塊,張強也不小氣,一次給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
“什麼?您做這個生意?這可真是犯法的事兒?”
老頭似乎是苦笑了一聲道:“對我來說早就沒什麼法律公正了,我這麼大年紀,也放不了羊群了,不靠這個賺點生活費,難道和孫女一起餓死嗎?我死了無所謂,可女娃子還太小,我得把她拉扯大了才能死。”
這老頭法律意識也過於單薄了,想到這兒我道:“老爺子,有困難可以和當地政府申請幫助啊,何必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呢?”
“小夥子,咱們這裡是個三不管的區域,都說和自己沒關係,我找誰去?”
“你身份證是誰發的就找誰啊。”“我沒身份證啊。”老頭一句話把我給說傻了。
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除非是住在叢林裡的非洲原始人,誰能沒有身份證?這種事情還能被踢皮球,那人口普查工作是如何開展的?畢竟這裡還不算是老少邊窮地區。
我越想越奇怪,老頭表情卻漸漸變的陰鬱起來,那表情分明是不想理睬我。
羊倌常年不與人打交道,脾氣確實是有點古怪的,青龍村裡也有羊倌,所以我也沒什麼好見怪的,不過小女孩的舌頭這可不是小事,於是我問老田旺道:“老爺子,傷害小姑娘的兇手被抓到了?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如此殘忍?”
“這個世道還有什麼東西能比人更殘忍的。”說罷他長長嘆了口氣,語調中充滿了無可奈何。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估計這件案子肯定有內情,想到這兒我道:“老爺子,無論如何傷害嬰兒的就是禽獸,如果你相信我……”
“小夥子,不是我不信你,我的兒子、媳婦也為這件事想去和人理論,結果都被人打死了,至今連屍體都找不到,我不想連累你,這件事我認了。”雖然他帶著帽子但他的頭髮必然會有劇烈的變化。
聽了老頭這話我感到極度震驚,光天化日之下難道就沒有王法了?想到這兒我道:“老爺子,我呢在市公安局多少有些關係,要說邪屁黃粱的事情我不會幹,但你這件事情我可以讓他們介入調查,我還是相信這個世道是公正的,只是你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而已。”
“小夥子,這事兒都過去六七年了,我已經沒有想法,只想著這個孩子能太平的長大就好,年輕人做事一腔熱血,但惹麻煩上身……”
“您對我還不是特別瞭解,我的麻煩惹的足夠多了,不在乎多這一兩件。”
“沒必要再說了,你一家人已經團聚就回家吧,從此以後咱們天各一方,你就當從來沒見過我。”老田旺露出一副苦哈哈的笑容。
想走,但鼠妖還沒回來,我便出門尋找,這個三不管的小山村地形並不複雜,除了幾棟民房,就是大片的泥巴地,既沒有菜園也沒有糞窖,這似乎不像是一處農村,透過並不算長的荒草堆我看到鼠妖蹲在一個大泥坑上一動不動,彷彿入定了一般。
走到它身旁,只見這泥坑非常大,正方形的坑口長寬至少有十七八米,深度約有三四米,就像是人工挖出的養魚塘,但泥坑底部遍佈著縱橫交錯的車軸,每一根都有人腿粗細,估計是施工車輛在下壓出來的印記。
鼠妖就是對著這樣一個大坑發呆,那樣子就像是在思索人生,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回神,我道:“老哥哥,咱是不是該回去了?”鼠妖這才睜開眼睛。
只見泥坑和之後是一片開闊的泥巴地,其中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坑穴,在往遠處就是國道了,直觀來看這應該是一片被徵收待開發的商業地塊,按照此地的地理位置,其實早就應該用作商業開發了,否則真是浪費。
鼠妖這次並沒有上我的肩膀,而是人立著一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