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重新站定方位,能看得出來這些年輕人內心其實都很恐懼,但面對已入魔道的王秋月絲毫未有畏懼,僅憑這點就足以讓我敬佩。
這些人擋在我們身前,這就是以生命為他們的大宮主撤退拖延時間,不能讓這些人白白犧牲,想到這兒我拖著月上就跑,只聽身後老人的聲音清晰傳來,兩方人立刻打成一團。
月上是邊跑邊哭,很快我們跑到了田壟盡頭,我的車子就停在那裡,上了車後發動油門就走,向前疾馳很長一段路,不見異動,我高懸著的心終於平靜下來,於是安慰女孩道:“大宮主,你別難怪了,如果你能安全回去,劉道長他們就沒有白白犧牲。”
“我的門人全都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捂著臉放聲大哭,小女兒態一覽無遺。
我嘆了口氣,從這點看王秋月的神經還是非常大條的,幼年時整個門派遭到覆滅,他卻並沒有因此消沉,反而堅定的要光復門派,甚至不惜身入魔道,如此堅決的心意雖然我不敢苟同他的行為,但是這份決心、勇氣、膽量真的讓我感到驚訝,這是個能做成大事業的人,如果今晚這起屠殺事件能夠被他掩蓋住,金山派將來必然會有東山再起那一天,反觀月上,遭遇挫折精神基本就處在崩潰的邊緣,這樣即便她能平安返回,將來還能有什麼出路,無非出家當個道姑而已。
想到這兒我勸她道:“你也要想開一點,人生在世總有生死離別,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的,可是我看你和王秋月的關係其實也不錯,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還有劉道長說魂飼是什麼意思?難道王秋月在修煉妖法。”
“沒錯,正是因為師公看出他在修練妖法,所以他乾脆就對我們痛下殺手了,魂飼就是食用魂靈的一種手段,在妖法中,魂飼是可以提升陰寒之力的。”月上道。陣莊找技。
我忽然想到在東林市時曾親眼見過鼠妖吸食靈魂,用以修煉受傷的軀體,吳柏成此時的狀態和鼠妖完全一樣的,想到這兒我終於明白了道:“看來王秋月真的是身入魔道了,他原來是降妖除魔的道士,現在成了這樣又如何在道門中立足?”
“他絕不可能再在道門中立足了,回去後我就找大師伯,讓他將這件事告訴天靈道人,讓他們抓捕……”話音未落就聽“咚”的一聲大響,車身發出劇烈搖晃,車頂出現了兩道清晰的鞋底印記,我下意識的一腳踩在剎車上,只聽刺耳的摩擦音發出,站在我車頂的那人被巨大的慣性甩了出去,居然是吳柏成,落地之後他翻滾兩下便迅速穩定身形,站在地下,轉過身後腦袋上的帽子已經脫落,只見一對眼睛的瞳仁小的猶如黑點,其餘全是眼白,如此整個面線特別詭異,夜色中他的眼珠閃爍著點點寒光。
我急打方向,車子幾乎側翻從吳柏成身邊繞過,他揹負雙手並沒有躲讓,也沒有看我們一眼。
我道:“這個老妖精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說話時透過倒車鏡,只見吳柏成縱身上了國道旁茂密的防風林,就像一隻大猿,在樹林中閃轉騰挪如履平地,而且速度極快。
我慌張的道:“這個老妖精速度比車子還快。”
月上反而比我還要鎮定道:“就算是利用自己的元陽之氣修煉,都會對身體產生促進,何況他一次性吸入瞭如此多人的元陽之氣,能力之強可想而知,而且……我師公能力遠超常人,元陽之氣被他吸走之後效果更是倍增。”
只見吳柏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的倒車鏡裡,這說明他已經趕上了汽車,接著車大燈前人影晃動,吳柏成再度攔在車頭前,這次距離太近,車速又快實在來不及避讓,我一咬牙加著油門筆直衝了過去。
到了跟前,吳柏成猛然一拳狠狠砸在車頭前的引擎蓋上,就聽轟隆一聲大響,甲殼蟲飽滿的車頭就像氣球一般癟了下去,急速奔跑的轎車也是立馬停住,我們坐在車廂裡和吳柏成六目相視,就聽玻璃發出喀拉拉的聲音,許多細小裂紋在車窗玻璃上蔓延,崩的一聲脆響,吳柏成的手穿透玻璃直接朝我面上抓來。
我反應也不慢,側身躲開這一抓,對月上道:“快跑。”
碎裂玻璃聲響中,一整塊玻璃被他扯了下來,吳柏成的眼睛已經無法看見眼珠,只能看到兩道入手點一般的光芒。
廖叔說過人肉吃多了後眼珠子會在夜晚閃爍紅光,吳柏成吸食人的靈魂,這必然也是他眼睛光芒的由來。
下了車子之後我們立刻朝反方向跑去,猛然間身後勁風大作,來不及多想我一把將月上推倒在地,自己也趴在地下,只見一塊大玻璃從我們腦袋上飛了過去。
不等我們起身,吳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