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是不是有點太缺德了,斷人財路呢?”
“我沒斷他性命就不錯了,這種人渣死不足惜。”我隨口道。
“今天去哪兒放鬆,要不然去滄瀾江看看江景?”
“老去那兒沒啥意思,去吃惠春小籠包吧,全國文明的小吃,咱也去嚐嚐味道。”我道。
而“惠春小籠”的總店也在滄瀾江邊,去了之後裡面早已是人山人海,隊伍排了老長,我們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才上的桌,好不容易等到的位置當然不能隨便就走,我們點了四籠小籠,兩碗菊花茶,四塊白糯貢膏還有些小點心,看著江景吃喝起來。
惠春小籠上桌後服務員會特意叮囑一定要等包子溫度降下來後才能吃,而且是咬破一點皮先吸乾裡面湯料,再以特製的香醋佐味入口,否則會把人燙個半死。
小吃店裡的裝修並不考究,一排排木質桌椅和食堂沒多少區別,坐在我們鄰座的是一對父子,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年紀,孩子不大隻有六七歲,長的又黃又瘦,兩人衣物穿的十分寒酸,在一群食客中很顯眼,他們也沒點什麼東西,只要了一屜小籠,父親要了壺黃酒,和一碟滷花生,孩子吃小籠,父親笑吟吟的看著兒子吃包子,他光喝酒卻把花生也推到兒子面前,愛子之心由此可見。
窮人的情感雖然真摯,卻也令人感到心酸,然而這孩子吃包子的速度令人咂舌,筷子夾起一個滾燙的小籠,也不吹,兩口就吃一個。
難道服務員吹牛了?想到這兒我也夾起一個包子,輕輕一咬湯汁溢位,嘴皮子沾了一點點卻差點沒把我燙跳起來,他父親也覺得孩子吃包子速度不對,用手一點包子皮,頓時慍怒道:“你餓死鬼投胎啊?不能涼點再吃?”說罷伸手打了孩子一記耳光。
“噗嚕”一聲孩子腦袋掉落在地,脖腔裡的鮮血就像鮮豔的噴泉,筆直衝天而起,包子店裡人山人海,包括我在內四周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濺射到了從孩子脖腔裡噴出來的血液,那血液黏黏的,暖暖的,就像燒開了的牛奶。
孩子的血液就像是有某種魔力,雖然四散濺開,但沾染最多的還是他的父親,這個親手打掉孩子腦袋的男人滿臉都是鮮血,乍一看簡直就是從地獄逃出的惡魔。
因為事發突然,孩子夾著包子的筷子懸停在前往口中的方位一動不動,僵持了足足有十幾秒鐘,瘦弱幼小的右手終於垂落而下,接著無頭屍體“吧嗒”一聲摔倒在地,鮮血順著地面大股溢位。
這下包子店裡頓時炸了鍋,哭爹叫孃的慘叫聲四處響起,絕大部分人起身就往屋外跑去,孩子幼小瘦弱的腦袋就像皮球一樣被恐懼到無意識的人群踢來踢去。
195、絕戶局 為依然秋水長天兄弟皇冠加更
直到孩子倒下去很長時間,父親都處在目瞪口呆的狀態中,甚至連端著的酒杯都沒放下去,直到膽小的人全都跑出店裡,他才哆哆嗦嗦的放下酒杯,亦步亦趨的撐著桌面走到佈滿腳印灰塵的腦袋旁,只聽他喃喃自語道:“兒子、我的兒子、我的兒子……”說罷將血淋淋、髒兮兮的頭顱撿起緊緊抱在懷裡,這才驀然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聲。
這是我所聽過最悽慘,最可怕的嚎叫聲,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說當聲音傳入耳朵裡,我心臟都一陣陣發毛,那種絕望的情感就連我這毫不相干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這男人哭的是提淚橫流,很快屋外警笛鳴響,接著董海超帶領一隊人馬擠開人群衝了進來,看到我也在裡坐著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指揮手下處理現場,但這位父親無論如何不肯放鬆抱著孩子腦袋的手,整個人就像魔怔了一般,雖然不在嚎啕大哭,卻跪在地下不停的叨唸著“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我小聲對董海超道:“這件事必有原因,我不相信這個男人會殺死自己兒子,他已經夠可憐了,不要在對他使用強制措施。”
聽我這麼說董海超打手勢讓取孩子首級的兩名警察退下,此時飯店裡全是孩子體內湧出的鮮血,血腳印四處都是。
“老鄉,你得和我們回去接受調查,甭管什麼原因,得給孩子一個交代對嗎?”董海超道。
男人根本沒有感覺了,面無表情的跪在地下,沒有絲毫反應,最後是由兩名幹警將他抬出去的。
“當時的情況你看清楚了?”董海超問道。
“我看的清清楚楚。”於是我將事發過程仔細說了一遍。
“一巴掌把腦袋打掉了?這得使出多大力氣?”董海超目瞪口呆道。
“他真沒用多大力氣,就是輕輕一巴掌,也沒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