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分子,立刻出來投降,否則我們將實施強制措施。”那柄血淋淋的大鐵錘就在他身邊放著,半臉人緩緩伸手朝捶柄握去。
“立刻停止你的錯誤行為,舉手投降,抵抗是沒有出路的。”半臉人並沒有因為申重的話而放棄行動,手已經握住捶柄。
現場拉動槍栓的聲音此起彼伏,所有持槍械的人將子彈頂上膛,隨時準備射擊。
半臉人卻微微一笑,露出極其難看的笑容,他並沒有持械抵抗,而是將鐵錘丟入警戒圈內,有人取來交給申重,我湊到他身邊仔細觀察這柄殺人的兇器,只見烏黑的鐵錘錘頭呈長方體裝,表面的漆層略顯怪異,似乎具有吸光效果,即便在陽光下看都是烏油暗沉,不甚顯眼,這要在晚上幾乎看不見。
申重將鐵錘轉一面,只見四方錘頭上刻著四個鮮紅的篆體字“殄官賜福”。
道家確實有一句術語叫“天官賜福”,但“殄官賜福”字樣是我第一次見到,但對於“殄官”廖叔之前是有過解釋的,所以我並不陌生,所以我非常吃驚道:“不會吧,難道這人居然是殄官?”
“殄官?是什麼意思?”申重低聲問道。
“說起來比較玄,就是俗稱的民間獵鬼人。”我道。
“可他不是獵鬼,他是殺人吶。”
我道:“殄官殺的不是人,而是陰鬼之人,申警官,你知道大財發金店與半臉人的關係嗎?”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知道他藏身在金店倉庫內?”他笑道。
“這個世界沒有事事未卜先知的神人,有也早就被天給收了,我之所以能想到金店與此人有關,原因有二。一是金店必有金庫,而金庫是非常隱秘的場所,這點能解釋長相極其特殊的兇手卻無人見過的原因。”
“二是金店裡配製藥水的金匠大多身具玄門法術,按照之前的推測,我甚至懷疑半臉人是金庫配製藥水的技師。”
“警官,你們不要誤會玉子,他也是個苦命人,能過正常人的生活,誰願意走到這一步。”坐在車裡的倉庫主管隔著車窗玻璃大聲道。
“大家不要貿然開槍,一切等我命令。”申重對現場警員下達了指令後走到車前開啟門道:“你認識這個人?”
“是,我和他從小就在一起,他是大財發金店創始人的大兒子。”
“就是七年前被綁架,至今沒有訊息的劉承蘭夫婦?”
此人猶豫片刻最終嘆了口氣道:“其實劉叔和阿姨並沒有失蹤,只是因為死亡的原因不便透露,所以就假說失蹤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在第一加工車間當工人,出事那天他兩在調配一種叫仙人液的亮金漆,或許是衝撞了邪祟,渾身變的碧藍而死,當時大財發金店正處在高速發展時期,經過商議決定二人死訊秘而不發,對外宣稱兩人被綁架生死不明。”
“金店裡配製的藥水到底有什麼玄機?”申重道。
“黃金本身光澤度其實並不明顯,所以需要藥水輔助,但是這種藥水材料十分特殊,容易招來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那人道。
“你們明白虛報罪案也是一種罪行嗎?”申重道。
“申警官,在那種情況下我們唯一考慮的就是如何自保,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這點暫且不說,劉承蘭的大兒子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申重道。
“沒人知其中緣由,劉叔去世後店裡請來了一位道士驅邪,這人是個跛腳道士,他去事發地看了一圈後並沒有行驅邪法事,而是直接把秦煜帶跑了,後來再見就是三年後了,那時秦煜的臉還算正常,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左邊臉頰開始萎縮,我勸他醫治他也不聽,後來就搬到金店倉庫,能在這裡做事的都是劉家的親戚朋友,所以沒人會對外透露訊息。”
“包括你們知道他殺人卻依舊隱瞞訊息?”
“沒人知道他殺人,但有一次我夜裡鬧肚子,從廁所出來後無意碰到玉子,他肩頭扛著一隻死兔,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巨大的兔子,比一頭成年水牛都要大,玉子看到我沒說話,徑直去了倉庫,從那天開始我估計他每天晚上出去做的事兒可能都與此有關。”
“比水牛都要大的兔子?你確定自己沒看花眼?”申重皺眉問道。
“警官,我不信玉子會殺人,這件案子你一定要調查清楚。”
我小聲道:“如果所料不差,秦煜確實是一個殄官,他殺死的是可成人形的妖物,所以才會在半夜時分出現在許隊家隔壁,因為許隊家就有一隻狗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