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一點水分都沒有,沒呼吸一口,就像砂紙擦過去那麼難受,屋子裡掛著厚厚的窗簾,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幾點鐘,摸黑進衛生間撅屁股對水龍頭喝了一肚子的自來水,卻又覺得嘴巴有腫脹之感,便開啟燈看究竟。
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我頓時驚呆了,只見面頰上佈滿了淤青,而且是又青又腫,就像被人一頓胖揍後的狀態。
我嚇的趕緊衝進臥房找出符籙貼在所有房間的門上,並在地板撒上五帝錢,最後開啟窗簾。
屋外天已經黑了,馬路上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人蹤影,看手機時間已經是深夜兩點半。
小串子和洛奇在另一間屋,所以我並不知道這間屋子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怪相出現,我懸著的心放回原位,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菸,卻因為臉部過於腫脹,煙只能撮進嘴裡,抽了一半我才想到我的這個遭遇很可能和中午吃飯時不忌口有關。
這個“不忌口”並不是指吃東西時不忌口,而是說話是不忌口。
和胡言亂語不同,玄門中人不忌口的說話方式比胡言亂語的危害更大,因為胡言亂語還是亂說,說出口的話不足以為人信,而不忌口是明明知道這些話不該說,卻偏要說出來讓別人知道。
看來小鬼對我說的一番話“非常不滿意”給了我一個教訓。
經歷了這件事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從而能認認真真的管住自己這張“大破嘴”了。
嘴巴上雖然是大片淤青,但並無痛感,這只是小鬼給我的一點教訓,並非是要我性命,否則不會如此太平,想到這兒我安心的躺在床上繼續睡覺了。
第二天我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一看是申重的電話號碼,接通後他語調明顯焦躁道:“馬勒戈壁的,串子,我兩兄弟死了,渾身骨頭全斷了,你知道怎麼回事?”
我給他說的一頭霧水,除了知道又死人了,其他什麼都沒聽明白,便讓他不要慌亂,仔細再說一遍。
在申重第二次敘述中我才明白髮生的事情,出事的就是昨天中我和我們坐在一起喝酒的警員,也是申重的好朋友,昨晚喝過酒分手後申重也會去睡覺了,結果第二天早上接到東市區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兩人的屍體在凌晨五點在一處亂墳崗被人給發現,雖然兩人是便裝,但身上卻裝著警官證,而東市區派出所所長又是申重的初中同學,所以電話直接打給了申重。
在認領屍體時申重發現兩人身體軟的就像沒有骨頭,經過屍檢發現兩人身體內的骨骼寸寸斷絕,就像是被極重的重物壓過一般。
可如果說是被重物碾壓,兩人體表卻沒有絲毫傷情,更為怪異的是兩人死亡時定格的表情居然同時一張笑臉,而且笑的極為開心,極為燦爛,就好像撿到了金元寶一般。
我由內而外的冒冷氣,這兩人必定是聽了我的話立功心情,趁夜去“狀元樓端鍋”,結果遭到小鬼的反噬,意外慘死。
看來我不但是害了自己,更要命的是害死了兩名無辜的警察,想到這兒我真恨不能拼命抽自己大嘴巴子。
趕緊叫醒洛奇把情況對他說了,洛奇也很吃驚,帶著小串子我們立刻去了警局。
在申重的帶領下我見到了兩名死者,確實如申重所言,從外表看沒有半點異狀,而且臉上表情笑的十分開心,就好像正在做美夢,看到我臉上大片的淤青,申重道:“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估計和他們遇到的狀況是一樣的。”
“媽的,一個小鬼害死我兩名兄弟,我饒不了姓盧的。”申重恨恨的道。
“申警官,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昨天中午我信口開河,也不會害死他兩。”
“兄弟,這事兒不怪你,他們不該私自行動,這就是命吧。”
“所以我要勸你一句,盧胖子暫時動不得,真沒想到一個小鬼居然如此陰狠凌厲。”我頗為無奈的道。
“總不能兩條人命就這麼算了吧?而且眼下最要命的一件事是這兩人身上的槍都不見了,應該是被盧胖子取了,這萬一要是犯罪分子用警槍殺了人,黃局都擔待不起,所以突擊搜捕的命令早就下來了,上面讓我們立刻徹查狀元樓酒店,否則……”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年輕警員跑的氣喘吁吁道:“申隊,徐哥他們的槍已經找到了,在兩個痞子手上,下午的時候掏出來嚇唬人,被人舉報,這兩人已經抓住送過來了。”
“槍找到了沒有?”申重緊張的問道。
“就在他兩身上插著呢,人槍具獲。”小警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