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洺芃毫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活該!你上個女友分明條件不錯,誰教你說分就分,我要是你媽包準唸到你耳朵出油!”
“早就多得可以煎蛋了!”說著,顧恆止還故意揉揉自己的耳朵,形狀立體的薄唇嘆出一口長息。“合不來有什麼辦法?況且她對貓過敏。交往前就談好了,結果在一起之後,她卻逼我在夫人跟她之間選一個……”他也是千百萬個不願意啊!但數度溝通不果,只好在傷害未深前揮揮衣袖,祝福對方找到更合適的物件。
“夫人”是顧恆止養了很久的混種貓,有著罕見的純白毛色,分明是公的卻因主人的惡趣味被迫取名為夫人。徐洺芃笑了笑。“是喔。”
會要對方在自己跟寵物之間選一個的人,不論男女都表示這人幼稚任性且沒愛心,不過畢竟曾是好友的物件,徐洺芃也不想多編派什麼,加上撇除這一點,那女生條件確實是不錯。“總之,可惜了。”
“哼。”顧恆止見她一臉不干己事的風涼樣,不禁壞心眼地扯了扯唇。“別說我了,我就不信伯母一點攻勢也沒有,據說你這幾個週末都約了人吧?行程很滿啊!”
“賣擱共啊!”講到這兒徐洺芃便一陣頭痛,自她過了三十以後,老媽就好像唯恐她這輩子嫁不出去似的,到處請人幫忙牽線作媒,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女兒長得很抱歉,找不到人交往哩!
“三十一歲不結婚又怎麼了?你還不是三十二歲了!”
“嘿,男人跟女人不一樣,而且我只比你大了半年,我們還同年級不是嗎?”
徐洺芃翻了個白眼。“真是孽緣。”
“好說好說。”
兩人相視一笑。吃飽喝足了,就開始有精神互相抱怨起自己急“婚”頭的父母,然後再聊到公事。顧恆止在大型文具公司擔任業務,業績亮眼,徐洺芃則在小規模的出版社裡擔任編輯,負責工具書。
顧恆止瞅著眼前這個長相似娃娃般討喜可愛的女人,大概是喝多了酒,胸口覺得熱熱的。
“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你又黑又瘦一隻,我還以為是哪來的非洲難民呢。”
徐洺芃為他的形容赧熱了臉。那時她才高一,剛從鄉下搬到臺北,插班轉學,因緣際會和這男人同班。“我看你才像只猴子呢!”
“猴子?你去哪裡找我這麼帥的猴子!”
“動物園啊!”她吐槽吐得直接。
但說真的,顧恆止確實長得很帥,他濃眉大眼,鼻型立體,嘴唇雖然稍薄了些,形狀顏色都很好看。退伍時的阿兵哥頭隨著出社會多年已經長了,現在則趕時髦地蓄起了劉海。長年運動的好習慣也使他身高一路抽長,早早就破一八五大關,加上堅實的身材,襯得他穿起西裝來格外有型。
尤其這一刻,他放鬆地解開領結,襟口開低,隨著說話時震動的喉結像顆果實,誘人採擷。當他開懷大笑的時候,起伏的精壯胸膛更是給人一種值得依賴的感覺。
不過長久以來,徐洺芃最喜歡的是他的眼睛,黑亮亮的,看著人的時候專注有神,好似眼前的人正在進行一場極重要的演說,讓人產生好感。他天生就是業務的料,開朗大方、喜歡小動物及小孩、對女人溫柔體貼,數不完的優點……
“我就算了,你再找一個應該不難吧?”
“噗!”顧恆止差點被啤酒嗆到,一下子橫眉豎目起來。“你怎麼跟我媽一樣?”
她一笑,抽起紙巾給他。“因為這麼好的男人,沒人看上很奇怪啊。”
顧恆止擦拭動作一頓,瞅著她,好似發現新大陸。“徐洺芃,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想跟我借錢?”
“你上次欠我的一百塊才沒還呢!”她瞪他一眼。“你有病啊!被人稱讚還不好?”
“耶……這……嘿嘿。”他抹了抹鼻子,難得被她這麼直接讚許,心情很好。
他墨黑的眼睇望著眼前的女人,她一頭浪漫鬈髮,長度俏皮地落在耳際,五官像個娃娃,膚色白皙,身形偏瘦,即便每週五這樣約出來大吃特吃,還是不見她多長肉,唉!
徐洺芃裝束簡單,僅是T恤牛仔褲,從小不追趕流行的她,幾乎是一、三、五穿一套,二、四再穿另一套。她臉上只塗腮紅及口紅,妝容乾淨,習慣在吃東西前先將嘴唇上的人工化妝品抹掉,顯露出自然粉潤的唇……那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你不也是?這麼漂漂亮亮的一個女孩……”他說著,伸出了手,長期握拍而顯粗糙的指腹輕輕在她柔嫩的臉膚上滑過,轉而輕捻她如棉絮一般鬆軟的黑髮。“現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