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妹珍重!”
說完,匆匆舉袖拭淚,疾步下樓而去。
麥佳風追到樓口,已不見路貞貞人影,於是忍悲拭淚,帶著那柄鳳刀,匆匆離開了後國。
魔宮內外業已戒備重重,但後國卻仍然十分寧靜,除了園門守衛武士,侍女們大多隨路貞貞往前宮去了,偌大花園顯得空無人蹤。
麥佳風不願驚動園外武士,便由後牆飛越而出,繞路奔到宮門前廣場,遠遠望見魔宮官門尚未開啟,廣場上卻人影幢幢,站滿了九靈幫的弟兄。
桑瓊儒衫飄揚,挺立陣前,羅天奇緊隨身側,手裡捧著那柄龍劍,其餘雲嶺雙煞、霹靂神葛森、鬼偷邢彬腳下,倒臥著兩隻通體白毛的怪獸,正是那兩頭異種雪狒。
初升的旭輝,投射在他們臉上,場中六條好漢,一個個木然挺立,滿臉凝重之色。
麥佳鳳直看得心血沸騰,兩行熱淚滾滾拋落,激動地低喚了一聲“桑大哥——”張開雙臂便向桑瓊撲去。
路貞貞離開後窗,芳心已碎,踉蹌奔出園門,一顆心仍然留在小樓之上,她不知道麥佳風會不會照自己的囑咐行事?更不知道桑瓊會不會依言撤走?而前宮警鐘,猶自聲聲不輟,彷彿每一聲都敲在她零亂的心葉上,她一向以鎮靜沉著自負,此時竟感到心悸神搖,慌張無計。
轉過通往前宮那座長廊時,迎面又遇見一名飛步報訊的值勤武士,路貞貞趁機止步,把紊亂的思緒冷靜了一下,先向身後一名侍女吩咐了幾句,待那侍女轉身奔回後園,然後才冷漠地詢問報訊武士道:“敵人又有什麼舉動嗎?”
武士垂手答道:“九靈幫已在宮門外列陣等候,尚無進一步舉動,值勤弟子怕敵人突然闖人,業已掩閉宮門,全宮武士也齊集正殿恭候派遣了,請宮主速往。”
路貞貞淡然一笑,頷首道:“很好!臨敵必須鎮靜,你們儘管放心,一切都有本座負責……”
微微一頓,寒著臉又問道:“司馬少使現在何處?”
武士應道:‘也正在殿聽候。”
路貞貞沉吟了一下,道:“你去請司馬少俠往殿後書房相見,同時傳令待命武士不得擅離,靜候本座號令。”
那武士躬身應諾,如飛而去,這時候,那名侍女也恰好由後國急急趕回,慌張地叫道:
“不好了,麥姑娘趁宮主離開,奪去鳳刀,並且傷了人,現在已經逃走了。”
路貞貞故作一驚,喝道:“胡說,本座離開時,曾將鳳刀交給秋菊,叫她看守著麥桂鳳的。”
那侍女情急分辨道:“婢子不敢謊報,秋菊已被擊斃樓廊上,麥佳鳳和鳳刀都已失蹤……”
路貞貞揮手道:“傳令封園,她毒傷尚未痊癒,必未去遠,且等退了前宮敵人再仔細搜查。”
這番掩耳盜鈴的話,不過是說給其餘隨侍丫頭們聽的,其實,路貞貞心裡卻暗暗吁了一口氣,頓時泛起一陣既欣慰又慚愧的複雜情緒。
麥佳鳳攜帶鳳刀脫身,使她心裡放下一塊大石,然而,失去風刀,徇私縱敵,又使她覺得愧對師恩,她雖然得到一位閨閣知己,卻在自己坦蕩潔淨的心靈深處,罩上一層陰影,往事已矣,將來是禍是福?誰又能給她解答?
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感受到友情的溫暖,也第一次覺得辜負了養育自己成人的師父。
路貞貞心煩意亂,加快步子走進正殿後側那間幽靜的書房,司馬青臣已經滿臉詭笑停立而待。
他笑得古怪,令人莫測高深,路貞貞心頭微震,就像已被他看穿了秘密似的,於是,臉色一沉,冷冷問道:“你已經離開百丈峰,又回來幹什麼?”
司馬青臣拱手答道:“愚兄走得匆忙,忘了一件東西,故爾回來索取。”
路貞貞又是一震,詫問道:“什麼東西?向誰索取?”
司馬青臣陰森笑道:“愚兄原來是奉令前來接取龍劍和鳳刀的,如今龍劍雖然得而復失,那鳳刀卻仍在帥妹手中,所以,特地半途折返,請師妹將鳳刀賜交愚兄,以便也報復命。”
路貞貞駭然一怔,冷冷問道:“就只這一點原因?”
司馬青臣笑道:“當然,強敵壓境,第五分宮又沒有其他高手,假如師妹同意,愚兄也願相助一臂之力……”
路貞貞冷哼截口道:“多謝帥兄關注,應敵之事,小妹自信還堪承擔,至於鳳刀嘛—
—”
司馬吉臣詭笑道:“怎麼樣?莫非四師妹要違背師父令諭,拒不交付愚兄?”
路貞貞臉罩寒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