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直接拿日月雙輪敲暈了那發酒瘋的小鬼,讓他一邊睡去別在此處給梁家丟臉了!
秦朗疏雖明知飛鏡不會真的如此,但還是隱隱有些擔心,便趕緊撥開人群走了過來,向他二人道:“蒼苔,飛鏡,此處交我處理罷,你們且去盡興。”
“秦公子……”蒼苔可謂是忠心耿耿,推卻道,“這豈能行!”
“……那就麻煩了。”只可惜飛鏡早已被梁慕宇弄得好生暴躁,既得了個逃出生天的機會豈容錯過,立刻拉著蒼苔大步往廊簷下走去。
蒼苔雖也是個習武之人,但畢竟二人身形力氣都有差距,也只能被他這麼拖著走了。
聽見飛鏡一路走一路猶在向蒼苔唸叨“你說百句不及他說一句,交給他有何不可”之類的云云,秦朗疏心中不免暗暗好笑,卻忽聞面前的梁慕宇大叫一聲,叫聲甚含糊,可也把院中半數人的目光引了來,秦朗疏只能趕緊收了笑,向梁慕宇好言勸道:“小宇,你且先下來罷……”
他才一開口,梁慕宇便轉過頭來,嘴裡嘟噥了一句“秦大哥”,身子便往他這邊倒了下來。
秦朗疏趕緊伸手去接,這一接卻正好讓他痴纏上來,一迭連聲“秦大哥”的叫,滿口酒氣噴到秦朗疏臉上,熱乎乎的卻一點也不撩人,卻燻得秦朗疏不得不偏過臉去。
“二師兄,這兒好冷哩!”
不遠處是江錦霞在向李安平撒嬌,光聽那聲音便能讓人抖下三層疙瘩來,李安平卻似乎受用得很,一邊替她緊了緊身上的斗篷,一邊柔聲道:“冷的話便再坐過來些……”
見此法甚靈,梁慕宇現學現賣,在秦朗疏身上蹭道:“秦大哥,我好冷哩!”
秦朗疏卻奇道:“小宇,你不是都熱得要脫衣了麼?怎麼又冷起來了?”而且靠在身上的這個溫度,分明就像個小火爐,跟“冷”字一點兒也沾不上邊啊!
“噗……”越過秦朗疏肩頭,梁慕宇正好看見鐵劍門的大小姐,幾乎整個人偎在她二師兄懷裡,衝著自己齜牙咧嘴的笑,哪還有半分方才撒嬌時的溫婉情態。
“小宇,你醉得這樣厲害,還是讓我送你回房休息罷!”可憐自己身上靠著的這人,還一個勁兒的把自己往外推。
難道自己不比那母夜叉江錦霞長得好看百倍?為何那銷魂蝕骨的第一夜之後,自己每每使勁渾身解數勾引,這人卻還是隻肯在他每次吸收的內力與體內的真氣完全融合之後,才肯鬆口讓他親近一夜?
完全弄錯了比較物件和因果關係的梁慕宇還未意識到,現下這尷尬的情形,並非是他長得不美,也非是他微醺後的情態不動人,只是他在喝了那麼多酒之後,還一個勁的湊在秦朗疏臉前說話,那味兒實在太大,讓秦朗疏都不敢轉頭往他這邊看了!
就在梁慕宇一邊和江錦霞鬥氣,一邊和秦朗疏角力的當口,院門口突然闖進一個人來,在這寒冬臘月裡,卻是跑得汗出如漿,氣喘吁吁……
“天廣,何事?”見來的是今日到山下打聽訊息的師弟,秦朗疏面色一變,趕緊把梁慕宇往石凳上一推,大聲出言相詢。
“不……不好了!”跑進來的少年氣猶未喘勻,仍斷斷續續的說道,“不好了!鶴……鶴南鎮上出事了!昨兒晚上鎮上兩戶最大的人家,全都一夜之間人去樓空,該不會是……該不會是大師兄你們說的……”
“天廣,稟報師父,我這就下山去。”看看院中諸人,個個面上皆有醉態,秦朗疏不由嘆息自責,──果然,還是不能太過放鬆啊!
“師兄,我也……”好在除了他之外,總算還有人保持清醒。
“安平,不必,門內不能無人固守。”秦朗疏卻拒絕了他的好意。
“那還是由我和飛鏡跟秦公子去罷。”因為梁慕宇的緣故,蒼苔和飛鏡皆未喝得太多,也可說是歪打正著了罷。
“也好,那我們便走罷。”
秦朗疏略一點頭,身形便掠起,轉眼之間,三道矯健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先翠苑山下的鶴南鎮疾飛而去。
“哎……?噯,秦大哥等我!”
而裝醉未遂,又被秦朗疏推了一掌的梁慕宇終於弄清了狀況,不及向眾人告辭,便屁顛屁顛的尾行去了。
六十七、
鶴南鎮。
這座翠苑山下的小鎮在初雪的這天看來與平日裡並無太大的不同。除了車馬喧囂的街道上已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屋簷瓦礫皆變作一片刺目的白,風景一切如昔的鎮上依舊是一片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喧鬧景象。只是今日在秦朗疏他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