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原來這法子會對莫先生的修為造成這樣大的影響……”
對於他的話,梁慕宇只是聽得頻頻點頭,再沒有心思去細想他是否向謝長生說起過練功時的注意事項。
可是秦朗疏接下來的話卻再次令謝長生和梁慕宇的心跌到了谷底,只聽他舊事重提,道:“但是長生,你又是如何習得梁家的獨門輕功的?”
雖然此事開始是由梁慕宇率先發現的,但此刻從秦朗疏口中再次提出,竟像是令他本人倍感震撼一般,又微張開嘴,等待著謝長生的回答。
而謝長生的臉色幾乎毫無變化,到最後竟是露出個微微的笑來,向梁慕宇道:“慕宇,你竟不記得了麼?這是我倆小時,你日日隨你娘習武,我便在一旁看著,久而久之便也學了些皮毛呀!”
這又如何可能?──鐵慧心為了讓梁家的武功不外傳,甚至能採取將武功秘籍盡數燒掉這樣的極端手段,又如何會在傳授梁慕宇武功之時,讓人留在一旁觀看?
即便此人,是身體虛弱,看似一輩子都無法習武的謝長生。
到此,秦朗疏面上已露出了明顯的疑慮,唯有梁慕宇仍是不肯放棄那一點小小的希望,猶在喃喃道:“是麼……原來竟有這一回事,噯,我要想想……我要想想……”
“梁小子,你莫想了!”燕九仙的面上卻已露出了厭煩的神色,向謝長生抬了抬下巴道,“謝閣主,方才你闖進這一片兵荒馬亂的地方來那會,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見他目光如炬的盯住自己的胸口,謝長生遲疑了片刻,終於從懷中掏出個帶著機括裝置的筒狀東西,卻仍是笑道:“這個麼……原是我擔心慕宇和秦大哥的情況,便想走進前來,看看能否幫到他們一點……”
燕九仙卻奇道:“這麼說來,你那莫先生夜夜助你練功,你卻要幫我們將他殺了麼?”
謝長生的笑已有些僵了,卻仍負隅頑抗道:“這……但是慕宇和秦大哥說……說他是魔教中人,邪魔外道,人人得而……”
“長生!”這次,卻是秦朗疏厲聲打斷了他的說辭,卻道,“我和小宇一向只說他是個惡徒,何時說過他是魔教中人?江湖傳言,被稱為魔教的磐若教在二十年前已全軍覆沒,你又豈會知道魔教仍有餘孽留存!”
此話一出,才是打破了謝長生和梁慕宇最後的希望,見到梁慕宇絕望的表情,秦朗疏更是痛心道:“長生,小宇一片真心待你,你……你竟如此欺騙於他!”話至最後,聲音裡的憤怒,更是超過了痛心。
被他這一怒斥,謝長生竟是發出了一聲冷哼,完全卸下了偽裝的假面。只見他面目扭曲,那惹人憐愛的楚楚表情再也不見,滿面唯餘深深的憎惡,恨恨的道:“那又如何?那小子自小身體健康,又有母親疼愛,還能學父親傳下的絕世武功,長大之後又得了鐵劍門中高手的指點……他這樣一路順風順水,又豈能理解我的苦楚!”
秦朗疏簡直不知他何來這種想法,忍不住斥道:“不理解又如何?難道他不是真正關心你?”
謝長生卻道:“他關心我,豈非正是因他比我優越太多!豈非他打心底裡可憐我!這樣的感情,才最令人恨得咬牙切齒!”
話已至此,秦朗疏和梁慕宇皆已無法出言回應他這扭曲的心態,唯有燕九仙冷冷道:“秦兄,梁小子,此人已是無藥可救!世上受苦之人何其多,但墮入魔道者,無非便是這類無法把握自己,只會怨天尤人之人!”
的確,除了謝長生之外,在場的另外四人,甚至包括死去的莫子嚴,皆是受過了許多苦痛,不論是小時父母雙亡,全家覆沒,只剩自己孑然一人,還是大了痛失所愛,以至傷心得自殘雙目,但總是有許多人,能在傷痛中保持本心,明辨善惡,不行有愧於心之事。
但對於病入膏肓的謝長生,一切的言辭皆已失去了效力。只見他突然一抬手,將那暗器機關對準了離得最近的秦、梁二人,惡狠狠道:“事到如今,你們如此道貌岸然又有何用?──放我走!否則便試試是你們的劍快,還是我的‘子夜魂歸’厲害!”
九十三、
“你們若是不放我走,便來試試是你們的劍快,還是我的‘子夜魂歸’厲害罷!”
撕下了全部畫皮的謝長生,面目顯得無比猙獰,惡狠狠的笑道:“想來你們已知道了這莫家暗器的厲害,你們以為,以你們久戰之後的速度和反應,是否能一次躲開那同時發出的四根銀針?”
見秦朗疏等四人聽了他的話之後,皆沈默不語,謝長生猶嫌不夠般,又恨恨的補了句,道:“事已至此,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