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莞身旁,也總是一臂之距,顯得有些拘謹。思莞起先不注意,後來發現,一群朋友,唯有對他,才如此,繞是少年紳士風度,也不禁煩悶起來。
“丫頭,我是哥哥,哥哥呀!”思莞如是把手輕輕擱在阿衡的頭頂半開玩笑。
“我知道呀。”阿衡如是溫和坦誠作答。
正是因為是哥哥,才清楚地記得他不喜歡她靠近他的。
這樣謹小慎微的珍惜,思莞是不會明白的,正如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為了思爾一而再地放棄阿衡。
思莞選了小路,穿過一條彎彎窄窄的弄堂,阿衡低頭,默默地記路,直至走向街角的十字出口,直至望見滿眼忙碌的人群。
命運之所以強大,在於它可以站在終點看你為它沿途設下的偶遇驚豔,而那些偶遇,雖然每每令你在心中盛讚它的無可取代,但回首看來,卻又是那樣自然而理所當然的存在,好像拼圖上細微得近乎忽略的一塊,終究存在了才是完整。
阿衡第二次看到言希時,她的男孩正坐在街角,混在一群老人中間,專心致志地低頭啜著粗瓷碗盛著的乳白色豆汁,修長白皙的指扶著碗的邊沿,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紫色的黑髮柔軟地沿著額角自然垂落,恰恰遮住了側顏,只露出高聳秀氣的鼻樑,明明清楚得可以看到每一根微微上翹的細發,深藍校服外套第一顆紐扣旁的亂線,他的面容卻完全是一片空白。
當時,七點五十八分。
“阿希,快遲了,你快一點!”思莞習慣了一般,拍了拍他的肩,長腿不停步地向前跨去。
阿衡不眨眼地默默看著那個少年,看著他懶散地對著思莞的方向揚了揚纖細的指,卻始終未抬起頭。
阿希。
好像女孩子的名字。
看著少年髮絲上不小心掃到的豆漬,阿衡淡淡微笑,輕輕從口袋中取出一方白色手帕,默默放在了積了一層陳垢的木桌上,而後,離去。
阿衡在以前的家中時,寵慣了在在,明明只大了兩歲,卻頗有了些“長姐如母”的意味,總是把飯和藥一口口喂到在在口中,耐心打理完,自己才肯吃飯。
後來,Eve看著阿衡把言希寵成無法無天,拿著手榴彈就敢炸飛機的囂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