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孤出,似非大觀。爭似先處有自然之理,得自然之氣,雖種竹引泉,亦不傷於穿鑿。古人云‘天然圖畫’四字,正畏非其地而強為地,非其山而強為山,雖百般精而終不相宜。”
這下連穿鑿也夠不上了!
稻香村的佈置,那個不是紫鵑的職權範圍。紫鵑的工作是收拾要搬東西,不一定自己動手裝箱,但是有什麼東西的總賬得在紫鵑手裡。
黛玉原來的房子小,現在大了,要多許多東西。這些有些是老太太給添的,有些是黛玉自己從南邊帶來的。老太太給的實用的東西和擺設,比如好綢緞,各色帳幔,高階鋪蓋,花瓶,屏風等等。黛玉南邊帶來的是指黛玉想要拿出來的書和字畫之類。
因為黛玉要拿東西,當然是紫鵑動手。跟著鴛鴦到老太太的庫房,才知道黛玉還真是個財主,從南邊帶了的東西有幾個庫房呢。
紫鵑問鴛鴦:“這麼多東西,可有個總賬啊?”這個問題不過分,畢竟是黛玉的東西,將來是黛玉的嫁妝,現在老太太替她保管著,所以黛玉的管事丫鬟問個帳也不是不對。
7、家底
鴛鴦說:“這都是林姑娘的東西,整箱子整箱子的搬進來,有沒有帳我也不知道。不過好些都是林姑奶奶的嫁妝,還有林老太太的嫁妝,林太老太太的嫁妝什麼的都有單子的,老太太當時看過呢。”
就是說這些有單子的東西還基本都應該在,沒被賈府吞了,起碼現在還沒被賈府吞了。因為有賈母盯死了的,看來賈母對賈家這幫人也不放心啊!
紫鵑不是清高的黛玉和林家下人,對財產是重視的,敏感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麼?黛玉本來沒了父母親族,再沒錢財旁身怎麼活啊?
黛玉的東西現在還在,不等於永遠都在!紫鵑對賈母的庫房不是很放心,賈母看著是愛黛玉的,可是她要死了呢?就是不死,控制力減退的時候,黛玉的東西能保住麼?
所以紫鵑想了能搬多少到黛玉房裡先搬多少,雖然也是在賈府,但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總安心一點。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紫鵑搬了許多箱子東西,準備放到稻香村。
看的鴛鴦笑話她:“你這丫鬟可是要搬次家,弄這麼多東西。我看你哪裡放?”
紫鵑看著賬本子,盤算怎麼弄走更多,說:“我早想好了,擺不下的,我換著季節的擺還不行啊。”
紫鵑以為要逐漸的往稻香村搬,結果不是,是要把東西收拾好了,等搬家吉日那天連人帶東西一天搬過去。
在那一天,紫鵑終於明白了賈家要這麼多下人做什麼了。雖然可以只用十分之一的人,逐日分次搬進去,但是這些人就能一天大家一起全搬了。不過賈府又不是每個月都搬次家的,用得著按這個規格配置人員麼?
稻香村比想象的情況好,錦幕也選了素淡顏色,連窗戶上都罩著彩色的細紗,配著黛玉這次帶來的昂貴傢俱,倒是也很相稱。黛玉還留了少許幾件稻香村自帶的傢俱做搭配,居然也不錯。黛玉還真是個懂生活的才女。
稻香村的好處就房子多,紅樓原著上,李紈帶著兒子,而李嬸帶著兩個女兒做客的時候,還能在住下一個寶琴。和瀟湘館處處用小小形容的精緻房子不同,房子多地方大。
像紫鵑藉著這次搬家,從庫房拿出那麼多東西,光出庫登記就登記了一天多呢,黛玉的房裡是一定擺不下的,況且也不是都合適稻香村擺放的——沒錯,紫鵑的標準是照著看起來最值錢的拿,不問用途,但求價值!不過,紫鵑本來就是本著先拿到黛玉手裡再說的態度,正好把稻香村的空房用做了庫房。
就是這樣,紫鵑和雪雁,王嬤嬤都一人有一間自己的房間了。這稻香村除了王夫人指揮裝修過的黛玉的正房外,其他房子都是賈府人觀念中的“鄉下民居”標準,所謂“泥牆茅舍,紙窗木榻,富貴氣像一洗皆盡”。雖然泥牆茅舍是假的,但是紙窗木塌是真的。
不過對實用主義者紫鵑來說,這紙窗木塌的環境比雕樑畫棟更舒服,搬進這稻香村,倒是蠻愜意的。
可惜搬進大觀園最愜意的人當然不是她。且說寶玉自進花園以來,心滿意足,再無別項可生貪求之心。每日只和姊妹丫頭們一處,或讀書,或寫字,或彈琴下棋,作畫吟詩,以至描鸞刺鳳,鬥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無所不至,倒也十分快樂。
不過他的快樂建立在紫鵑的痛苦之上,作為一個正常的獨立自強的女性,你看見一個男孩子在你跟前“描鸞刺鳳,鬥草簪花,低吟悄唱”,你怎麼想?如果是個腐女還能以小白受yy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