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司棋來了,紫鵑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有什麼大新聞了。果然司棋剛坐定,就說:“你聽說沒有,那蕊官跑了。”
“跑了?從她乾孃家裡?”紫鵑問。
司棋點頭:“可不是麼。聽說是前天晚上跑的。
昨天一早,那婆子起床,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根本沒上門閂,就覺得不對勁,不過也沒多想,吃早飯的時候,沒見蕊官,還以為她賴床不起呢,也沒理她,只是對著她的被子喊了幾聲吩咐她起來以後幹活。然後那婆子就進來做事了。
晚上回去,發現蕊官還沒起,就拉開被子一看,裡面哪裡有蕊官,不過是鋪蓋卷塞在被子裡裝作有人睡覺的樣子。再聯絡那早上開著的門閂,還不明白。那時候也晚了,進不來二門,就只是央了鄰居去找,哪裡找的到?今天才回了太太的。”
紫鵑聽了心說這放鋪蓋卷裝人睡覺的事還真有,居然還真能騙過去,只能說這婆子實在沒關注蕊官,不過這都無所謂,紫鵑問的是:“那太太怎麼說?”
“太太聽說是偷了薛大姑娘的鐲子才趕出去,就說這樣的雞鳴狗盜的人不能留著府裡,跑了就跑了吧,留下就說禍害的。讓那婆子也不用找了,就當沒認過這樣的乾女兒好了。”司棋回答。
紫鵑有點意外,王夫人居然沒有把小戲子們都株連出去,倒是不和她的性子呢。還是說在王夫人眼裡,偷竊事小,倒是勾引寶玉才是大事。偷竊之罪,沒有大到需要株連的。
不過再一想也是,蕊官偷竊,不能說所有的小戲子們都愛偷竊。但是用唱戲的媚功勾引寶玉,每個學過戲的小戲子都有這能力,所以一定要把這些不安定的危險分子一次清除掉。雖然偷竊是有實證的現實罪行,而用唱戲的媚功勾引寶玉不過是可能的臆想,但是處理起來就相差如此之多。
紫鵑就說:“跑了也罷,那蕊官反正也不可能會園子裡了,太太她們回來了,這大事處理完了,就要輪到她了,她不能老這麼掛在蘅蕪苑裡啊。她偷竊是證實了的錯,太太要處理她,她可不是要逃走的。”
司棋神秘的一笑:“紫鵑你果然是個人精,看出這時機的問題了。可不是太太回來,處理了那些裡裡外外的大事,寶姑娘才和太太說這事,聽說太太說過兩日就要整治一下,這蕊官就這時候逃走了。你說這是巧合?為什麼之前不逃走?”
紫鵑不知道後頭的事,不過算著時機也差不多的,就說:“怕是有人給她傳了訊息的。不知道是哪一個?這些小戲子們也有辦法的,又抱團。我還沒想好什麼時候讓藕官回來的呢,你知道那藕官是用病了的名義下去的,和蕊官這樣犯了錯的不同,總要回來的。”
128、小錢錢,真心甜
司棋一撇嘴:“回來也是淘氣,別在像蕊官一樣偷了你們什麼走,然後請假回家,一跑了事。她與那乾孃處得又不好,哪裡怕連累她乾孃的。她又會戲,找個戲班子跟著人家出了京城,你哪裡找去?”
司棋沒受過小戲子的害,不過因為芳官等小戲子們都和柳家的交好,而司棋和柳家的最是不和的,所以連帶不喜歡小戲子們。當然小戲子們也許也因為這事不喜歡她也說不定,比如紫鵑不過教訓了一下藕官,因此牽連了艾官,就被蕊官紮了小人,看的薛寶釵都心驚。誰知道她們不會因此怨恨到司棋的。
可憐紫鵑認為有劇透君在手,萬事我知道,卻並不知道薛寶釵為什麼大費周章的把蕊官趕出去的原因。要不她可不敢考慮讓藕官還回來的,寧可被賈老太太不滿,也一定把藕官流放到王夫人下令所有戲子都不讓進大觀園了才是。
也不能怪她,紫鵑也算聰明,哪裡能想到這蕊官會賭咒她啊,還能打聽到她的生辰八字,這麼大能量的。紫鵑自認為和那蕊官沒什麼深仇大恨的啊。
別說她了,就是親眼見證了的鶯兒和寶釵也想不通,這蕊官怎麼會費這麼大力氣和風險賭咒一個在她們看來實在算不上有什麼問題的紫鵑呢。
送走了急著去其他地方八卦的司棋,紫鵑去林黛玉房裡和她討論一下藕官的問題,畢竟藕官是賈老太太送林黛玉的禮物呢。
林黛玉想了想說:“按說應該讓她回來,不過我看她那些小姐妹對你都有些怨恨,何況她本人呢,所以還是不回來的好。你再讓人給她送點錢去,就說給她乾孃付了藕官的飯錢,讓她多休養一陣子,那些婆子們愛的無非是錢,你多給了錢。她自然就容下藕官了,或者願意藕官在那裡也說不定。”
林黛玉當然不願意院子裡有個怨恨自己主事大丫鬟的人在,所以決定還是破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