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趕緊錯開一步:“姑娘誤會了吧……”
“小姐您去過玄武大街和紫竹路交叉口那邊吧?”那小丫鬟提醒。
紫鵑終於想起來了——上次那個倒黴被馬撞了的姑娘,這一想起來,就看那小丫鬟眼熟了,好吧,其實那天緊急,哪有功夫看別的。兩條命,不拼命想辦法,就看著要流失掉了。
紫鵑就笑著說:“原來是姑娘啊。我一時沒認出來,姑娘大愈了吧?”
“託恩人的福,已經痊癒了。”那女子其實要是哪裡甚美也沒有,但是就是讓人看了十分舒服,尤其一笑,如同春風拂面。
紫鵑忙說:“姑娘言重了,我不過舉手之勞,哪裡能算得什麼恩人啊。”
那青藤淡淡一笑,就如同春風拂過水麵一樣輕柔靜好:“奴家也粗通醫術,知道那時候要不恩人相助,奴家早失血而死了。”
紫鵑就說:“不過舉手之勞,實在愧不敢當。”一邊偷看那青藤額上,果然青了一塊,別人也罷了,偏傷在這等風情萬種的女子頭上,更加重人的愧疚,幸虧沒破皮,否則會讓紫鵑覺得紫鵑罪孽深重的。
好吧,不應該存在容貌歧視,可是以貌取人在所難免,本來就是物以稀為貴,美人是稀缺資源,尤其這樣的氣質美人:“姑娘的頭上的傷可否要找大夫診療一下?”
青藤微微搖了一下頭:“沒大妨礙的,不必介意。”
這時候,在那美人青藤傍邊的錦衣男子說:“既然你們也算舊識了,何必這麼客套,大可以找個地方,你們女人聊上一會兒。”
青藤眸光一轉,低聲對那錦衣男子說:“人家是正經人家的女孩子,怎麼能結交奴家這樣的人啊。”
這話聽得紫鵑心裡都一疼:“姑娘言重了,我不過是個侍女,不敢高攀姑娘才是。”
“什麼人家用的起這樣的侍女?”那男子挑了挑眉,似乎真的吃驚一樣,不過紫鵑到底看人看老了,看得見他目光一絲不動。
於是紫鵑低頭:“公子過獎了。既然出門自然要給主家掙的體面的收拾起來的,誰家也是如此。”
“……也是。”對方言不由衷的說了一句。
紫鵑見既然那受害人因為之前受過自己的幫助,所以不打算追究自己的責任了,那麼就趕緊離開吧。雖然自己不在意,可是也要顧慮林黛玉的面子,還是少接觸外男的好,主要是這個,紫鵑本能的感覺他很危險,還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吧,自己在這個沒人權的社會里和螻蟻沒兩樣,必須謹小慎微才能生存。
於是紫鵑就微微欠身說:“如果姑娘沒事,那容我先告辭了。真是對不住姑娘了,連累姑娘受傷,實在不過意不去。”
那錦衣男人把一件東西交給那小丫鬟:“既然這樣,把這東西還給人家吧。”
那小丫鬟遞過來,紫鵑接了:“多謝。”正是紫鵑給林黛玉買的那隻小玉石老虎的扇墜。
“小老虎雕的不錯,好眼力。買給你家少爺的?”那男子又貌似無意的問。
紫鵑還是本著見到外男又不法迴避的情況下的方法,低頭回答:“公子過獎了,不過是這家店的手藝好,件件都這般好的。這只是給我自己買的。”滴水不漏。
這時候突然聽見後頭有人說:“紫鵑你還沒走?”尤三姐?你怎麼這時候出現,還知道了我的名字,好吧,這個很容易知道,知道哪個小姐的大丫環叫什麼都是內院裡的常識。可是你怎麼就這麼叫出來了?
紫鵑的嘴角有些抽搐:“尤三姑娘出來了?我剛才掉了東西砸到了人,幸虧這姑娘寬宏大量不計較。”
尤三姐在的位置看紫鵑倒是很清楚,甚至也能看清她對面站的小丫鬟,可是因為樓梯的柱子的遮擋,偏沒看見那錦衣男子,只當誰家小姐帶著家僕來買東西。
她本來也是第一次來這家店鋪的,見男客和女賓分開,以為不會有什麼人,不過誰家小姐少奶奶這樣的人,她素來不把這樣的女子放眼裡。
所以這尤三姐隨口就說:“你賈府裡養的你們比一般小姐還嬌氣,當做體面。偏林姑娘又是個客邊的,你還得出門辦事。你們老爺當年沒給你們姑娘配幾個小廝?”
這個……尤三姑娘,你還有什麼不敢說出來的麼?
紫鵑只能壓了火,解釋:“我們姑娘本來是探視外祖母,不過小住的,怎麼可能帶多少人啊。”
“結果變常住了……”尤三姐終於走下來,看見了下邊的情況。其實尤三姐也是好心,她因為剛才紫鵑在樓上的提點,這回下來見紫鵑和一群人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