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真是抱歉了。是我們魯莽了,以為這條路偏僻,沒想到還有人在,衝撞了姑娘。”還是有懂道理的人。
“可是她怎麼也不像窮到要在路上燒紙的人啊。”那開始說話的少年指著紫鵑說。
好吧,紫鵑現在雖然狼狽,身上又是土,又是紙灰的,偏今天雖然冷,月光卻十分的好,懂貨的人足以看出她身上那素緞的銀鼠皮風毛的大褂,頭上寶釵,腕上金鐲,怎麼看也不是貧女。就是掃一眼地上,那祭品也豐厚的不是窮人能力所及。
“不是因為貧困才在路上祭祀的,怕是遠離故鄉,無以為祭,只好在路口祭奠一下亡人了。”終於對方有人解釋了,這是常識好不好,這年頭教育有問題的不止一個賈寶玉啊。
“可是,哪有一個姑娘自己出來在路邊祭奠的?”這話其實很有道理,要是個勞動婦女樣子的女人估計也沒人說了,偏紫鵑打扮的比的上普通人家的小姐,這樣在除夕夜獨自一人在路邊祭奠亡人,這情況卻是不多。
紫鵑稍微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腳,問題不大,倒是手上擦破了一片,如今也顧不得了,紫鵑低頭收拾被踩過的祭品,其實也就是撿起來扔到路邊,總不能在路上,太沒公德了,尤其碎了的碗碟傷了人怎麼辦,所以把食物隨便扔到路邊,把碗碟的碎片撿起來,放在帕子。
你們就非得並排走麼,非要把路都佔了麼?我不過就在路邊,正常人都不會妨礙到吧?紫鵑一邊撿一邊心裡腹誹。
“你要這碎片做什麼?”那智商指數接近賈寶玉的少年看了問。
169、世家的背影
紫鵑頭也不抬,只顧收拾,冷冰冰的說:“我又毛病,誰要這碎片?但是沒有把碎瓷片仍在路上不管的,傷到人怎麼辦?既然是我拿過來了,我就應該收拾清了。”
紫鵑從這些人的衣飾馬匹上就能看出這些人惹不起,只能只認倒黴的事了。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要公平的有資本。不過惹不起是惹不起,但是實在也沒辦法好聲好氣和他們說話。可能是因為今天紫鵑的情緒問題,她實在懶得和人周旋。
不過再怎麼懶,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責的,碎片成為碎片之前是紫鵑帶來的碗碟,所以她有義務解決,不能留著路上傷了人。
不過對方的人看了紫鵑的行為,麵皮不夠厚的也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了姑娘的祭奠實在抱歉。”一邊居然低頭幫紫鵑收拾。
當然紫鵑以小人之心推測,認為他這做法可能因為是踩踏了紫鵑的貢品,按迷信的說話,給死人的貢品紙錢,活人不能踩,否則死人會恨上你,不依不饒的折騰你。
這可能就是為什麼,怎麼看這事,這些傢伙麼沒絲毫損失,倒黴的是紫鵑,而這些人頗為氣憤的興師問罪的原因吧。踩踏了給死人的東西總是很晦氣的。不過也許因為紫鵑出現在這個地方燒紙錢有些詭異吧,他們也沒敢輕舉妄動的收拾掉紫鵑。
現在看這女人不但有些詭異,還有些奇異,所以可能考慮不好就這麼收拾了她。死人那邊不好交代,所以幫忙一下,算是給死人道歉吧。
這以上均為紫鵑的心理活動,不負責真實性。
“咦?”那人撿起一疊子紙錢。好像有些不敢相信,又就著月光仔細看了看,紫鵑在聽到那個“咦”字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看那人正在看紙錢上的字條,心裡暗叫不好。可惜晚了,那人問:“林課鹽是你什麼人?”
“是我家已故的老爺。”紫鵑大大方方的實說。
其實她也不想承認啊,只是沒辦法。按在路邊燒紙的風俗,要在紙錢上紮上寫著受用紙錢的人的明確身份的字條,要不你燒給誰的?孤魂野鬼會來搶的。所以紫鵑帶的紙錢上都有身份標記。她想不承認也不可能。
姓名籍貫,官職諡號都一清二楚,白紙黑字的用林黛玉那漂亮的小楷寫的清清楚楚。今晚的月色偏又如此的明亮,認得字的人看了那紙錢上扎的字條都知道她燒給誰的了。
“林課鹽?”那給智商約等於賈寶玉的少年科普在路邊燒紙的風俗的中年人聽了,也低頭在紫鵑沒能燒掉的紙錢堆了翻看了一下:“姑蘇林氏?你是林府的人?你們林府……”
好吧。紫鵑可能腦補出這人想要說沒好意思說的話:你們姑蘇林氏已經淪落到在路邊燒紙祭祀的程度了?
“我是林姑娘的丫鬟。”紫鵑只能無奈的回答。
倒不是因為怕人嗤笑林家,反正林家已經這樣了,還怕什麼?遮著掩著人家就沒人知道了?就沒人笑話了?
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