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話不是這麼說的?這宅子真的是我們少奶奶的,少奶奶不說賣,不能賣的。”這家是從女尊文裡穿越來的麼?紫鵑真的很好奇。
“這是你們少奶奶的嫁妝?”古代只有嫁妝是丈夫不能動用的。
紫鵑還想要不退了算了,反正銀子已經搬運出來了,要不要這個宅子沒關係,宅子放著也是放著,銀子也能存進錢莊。只要銀子能有理由離開賈府就行了。
“他們少爺養外宅的宅子。”偏她僱傭的轎伕都是賈府用熟的,認為紫鵑受了委屈,主動維護她,說出了實情,這樣反而更復雜了。
果然路人一聽炸鍋了一樣,這可是標準的男權社會,夫權大如天,居然少奶奶要把丈夫的財產——養外宅的宅子當然是丈夫的私房了——據為己有,這是這些男權主義者們不能接受的。
一時間,不光剛才打抱不平的好心人了,一堆人冒出來指責那少奶奶的親信。紫鵑在轎子裡感慨原來這裡居然有這麼人過來過往啊,是不是說明是黃金地段啊,那麼房價會不會漲啊?
結果紫鵑正在轎子裡做不動產升值的美夢,結果外頭就出事了。
那家人,起碼那少奶奶及其親信估計真的是從女尊社會穿越來的,而且沒有紫鵑這樣既然穿越了,就要夾著尾巴做人努力融入社會的覺悟,於是和男權社會的土著民的衝突越演越烈,終於發展成了肢體衝突。
紫鵑一看情況不好,以那少奶奶連丈夫都不放在眼裡的彪悍勁,和她僕人對她女尊權利的支援度推測,那估計是她的心腹之人,這樣的話,要是把那心腹打壞了,那剽悍女子相當可能遷怒自己這個無辜的買房人。
而她紫鵑只是敗落了一大半的榮國府裡一個客座小姐的丫鬟,沒有像樣的靠山,還是不要和人結這怨恨吧。
紫鵑在轎子裡勸了幾句,當然沒人顧得上理她。終於紫鵑把心一橫,掀開轎簾,大喝一聲:“大家請暫住!”
這一嗓子果然管用,一時靜了一下,紫鵑抓緊時機從轎子裡出來——要的是與眾不同的效果,躲在轎子裡勸阻的話誰都會做,但是在街頭現身就少了。
紫鵑考慮過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丫鬟,丫鬟是什麼?下層勞動婦女!
而這個社會,其實哪個社會也一樣,下層勞動婦女沒那麼多講究,畢竟不可能死抱著迴避生人,不能拋頭露面規矩就不吃飯了吧?規矩填不飽肚子,是給那些吃飽了閒著沒事的男人給他們的女人定的,和要養家餬口的下層勞動婦女無關。
總之作為一個丫鬟,其實拋頭露面什麼的無所謂。當然賈府裡規矩大,連丫鬟們都矜貴起來,不過以紫鵑看也就是個樣子,要是都這麼迴避起來,茗煙能知道襲人家的地址?
可是這些人不知道紫鵑的真實身份,一個買這宅子的人,一定的有錢,應該是個有錢的小姐才是。所以紫鵑從轎子裡出來,他們很驚奇。
因為驚奇,所以暫時安靜了,一場可能帶著暴力的騷動就暫停了。
下邊是暫停後繼續,還是化為烏有,就看紫鵑的發揮了。
紫鵑的五官最是精緻端莊,加上一頭青絲比一般人要濃密上一倍以上,一絲不亂的用一物件牙梳,一隻鑲嵌白色珍珠的鹿叼靈芝銀釵挽起,面板在陽光下如同官窯的白瓷一般,屬於這個時代最欣賞的淑女標準。耳畔一對白玉鉤;身上湖水綠的重緞寬袖褙子,月白的滿繡留仙裙,清雅又不失富麗。
紫鵑的形象最是恰到好處,不像絕色美女一樣容易讓人窺視、嫉妒,也不會像相貌平庸的女子一樣引不起人們的注意。如同這按時代流行標準打造的嫻靜淑女形象,在這個時代實在加足了印象分。
好在紫鵑剛才當首飾的時候,為了頭型不散,而且也要表現自己是有實力做那些被典當的重首飾的主人的,主要為了回賈府的時候比較合適,所以留下了適當的首飾,現在正好。
紫鵑黑白分明的丹鳳眼掃過人群,男權維護者裡果然還有女人,包括坐在馬車裡貴婦人派出的丫鬟,送貨歸來的賣花女等,都義憤填膺的反對女尊思想。
紫鵑淺笑說:“小女子謝謝各位替小女子仗義執言了。”
又轉身盈盈的像那女尊少奶奶的心腹走了一步:“如果你家少爺實在為難,小女子也不是非要購買這宅子的,還是剛才的話,還我宅子的原價和交易費用,小女子立刻把宅子退還。”
聽見沒是“你們少爺為難”,紫鵑雖然前世也是個女權主義者,但是如今,還得遵從社會主流思想,她可沒打算做時代的先鋒鬥士。作為一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