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方哪裡想到紫鵑這般反應。
紫鵑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撕破臉了,你們都把衛若蘭趕出家門了。還來找我們的麻煩,就過了啊。
你做的初一,我就做的十五,你不讓我拜高堂,那麼我也沒必要把你們當公婆。你們不是專門來羞辱我的麼?那咱們當著一堂賓客來個明算賬,看誰更沒臉?
反正我現在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我這九尾狐狸精的名聲再升級只能是狐仙了,反倒好聽不是麼。
紫鵑把蓋頭自己掀起了,吩咐衛若蘭的小廝:“去把你們少爺母親的嫁妝賬本拿來。擇日不如撞日,我好給衛家三老爺和三太太的使者說說差賬。”又笑盈盈的對那人說:“要是你怕記不住,我倒是有寫好的,你帶著回去就是,要是怕路上丟了。我不怕麻煩的。多託些人捎給你們三老爺和三太太就好。”
“噗!”一個紫鵑好像不認識的少年笑出聲了。紫鵑看來一下他站的位置還有和衛若蘭有三四分像的面孔,就明白他是誰了——謝家另外一個少爺。這笑只怕不是真的憋不住,而是故意的了。
果然這一聲,堂上的氣氛不一樣了。
按紫鵑偷瞄,雖然衛若蘭被逐出家門,可是他之前的狐朋狗友們似乎來得不少,不管是不是為了看笑話的,起碼到場了。想想紫鵑自己添妝,郝府的太太奶奶都有禮物,這情勢真沒有壞的她們身敗名裂,讓人避之不及。
這些少爺們對衛家內訌——現在好像不能算內訌,衛若蘭和紫鵑不是衛家人——頗有興致。或者說對等著看衛家三老爺虧空前妻嫁妝的清算,很有興趣。
那奴才哪裡想到遇上這樣的情況,別說想到這個,就是連他家老爺對前妻嫁妝伸手也不知道啊。
只見他一時臉色變得比豬肝色還難堪,不過出門辦事的,又能做老爺心腹的都是機靈的,就說:“小的家的老爺太太只讓小的傳這一句,小的告退。”連自稱都變了,那趾高氣揚的勁頭都沒了,小心翼翼的倒退出大堂,一出大堂,就帶著他的人連跑帶顛的衝出衛若蘭的宅子了。
紫鵑也沒興趣真在大堂上念賬本,起碼要顧著衛若蘭的面子,雖然衛三老爺顯然不把衛若蘭當兒子,但是衛若蘭這死心眼的孩子只怕要傷心的,再說怎麼也是他生身之父,再怎麼斷了關係,也改變不了的血緣,總不能讓衛若蘭為此抬不起頭吧。
不過這對手也太沒種了,還什麼也沒說呢,就跑了。紫鵑本來想就此談判一下,你們老實的裝不存在,我也會投桃報李,讓你們感覺我們不存在於你們同一世界上的,否則……
紫鵑其實早對衛家可能打擊報復她們有所準備——作為一個被害妄想症患者不做最壞的打算可能麼?
你想,衛家三老爺和他老婆雖然把衛若蘭掃地出門,可是自己也名聲掃地——教子無方、家風不嚴什麼的,被家族內部抱怨,外人嘲笑,重要的是什麼好處沒撈到,怎麼可能嚥下這口氣?
你說把衛若蘭除名之後,以後少一個人分家產。不幸的是,紫鵑現在對衛家有了深刻性的瞭解以後發現,衛家和賈府差不多各種惡習——圖個架子風光,裡面都虧空著呢。有多少財產可分?就是有,也是衛若蘭原來的部分,大家人人有份,不是三老爺能獨得的。
不過衛家比賈府好的地方在於人家有兩個頂樑柱,衛家做邊帥的大老爺,做內臣的二老爺,所以人家權勢還在,有權勢在,就有銀子進賬,所以情況才比賈府好的多。
總之,紫鵑早擔心衛家三老爺會做些什麼,大老爺可能多少對衛若蘭有些感情,二老爺可能事不關己,對衛若蘭沒什麼危險,可是偏衛若蘭的親生父親卻是個問題。
小謝公子分析衛家的威脅的時候,都沒把這三老爺當回事,可見謝家輕視這個姑爺已成習慣。可想而知當年謝家小姐在世的時候,對丈夫也夠嗆,所以只怕衛老爺眼裡,衛若蘭的身份不是兒子,只是敵人(前妻)之子。
所以紫鵑認為這三老爺才不得不防,所以要求謝家要出謝氏夫人財產的時候,一定要全部的賬本。以衛三老爺的經濟情況和花費習慣,以及人品,不對前妻的財產做手腳不可能,當然他母親的遺產也一樣,只是紫鵑怕謝家要老太太的賬本來不那麼理直氣壯。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不是靠理直氣壯,靠的是力量對比,謝家連老太太的賬本一張紙不拉的都要過來了——據說因為衛家大老爺,就是族長大人做主的緣故。
不過聽說連甚少管兄弟閒事的衛二老爺也難得和兄長站統一戰線,支援侄子。是因為侄子的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