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羽仍舊頭也不回,口中卻道:“我有事?我有什麼事?”
楊玉鳳追上幾步,與他並肩而行,嬌聲道:“你受了食人魔尊的陰寒毒掌!能說沒事嗎?”
金白羽淡淡一笑道:“我並沒放在心上!”
“我的天!”楊玉鳳嬌呼一聲,十分關心的道:“陰寒毒掌為武林一絕,那食人魔尊浸淫了數十年,他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金白羽搖搖頭道:“不妨事!”
楊玉鳳的一張粉臉掙得通紅,認真的道:“怎能說不妨事!”
眼看已要出山,金白羽見她亦步亦趨的緊緊跟隨,又嘮叨不休,不由急了,他腳下一停,朗聲道:“楊姑娘!這……縱然在下果真中了不治之傷,與姑娘並沒有關係呀!”
楊玉鳳聞言,芳心一陣酸楚,淚珠欲滴的低垂粉頸道:“可是……可是事情是由我引起的呀!”
金白羽又好氣,不由道:“你為什麼要引起呢?”
楊玉鳳撒嬌的柳腰連擺道:“食人魔尊與我狹路相逢,他逼我交出麻姑獻壽圖,所以才……”提到麻姑獻壽圖,金白羽內心不由微微有些歉意。
因為那幅埋著藏寶的圖,乃是楊玉鳳最先由建文皇帝書齋中帶出來的,而金樽王液,卻被自己享受了。在當時雖然是出於無意,而內心總有一種難言的抱歉。
所以,他的口氣緩和許多,低聲道:“過去的事,不要提了,總之在下也並沒有怪你呀!是嗎?”
楊玉鳳禁不住悲慼,嗚咽著道:“我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你想,我……我怎能安心!”
金白羽雖在千軍萬馬或強敵環伺之時,神情依舊、甚而精神更旺,唯獨對於女人的眼淚,是最感頭疼而無計可施的事。
他一見楊玉鳳滴滴淚珠,在鵝黃衣襟上留下鮮明的痕跡,更是沒了主意,只是搖首道:“姑娘!在下就是化骨揚灰,心中也絕不怪你!這該沒事了吧!”
金白羽這話,原是一種急不擇言的話。
不料,更加引起了楊玉鳳的傷心,她竟“哇”的一聲,撲倒在金白羽的胸前,抽泣著道:“我……我的良心……會……會安嗎……你……”金白羽手足無措,雙手推著她的香肩,無可奈何的大聲道:“楊姑娘!你要怎樣,儘管說吧!”
楊玉鳳淚眼之中,無限柔情,她仰首凝視在金白羽的臉上,低聲道:“我要你找個僻靜之處,我陪著你療傷祛毒!”
金白羽一迭聲道:“我已告訴你,我沒受傷,沒中毒!”
“不會!”楊玉鳳執拗的道:“食人魔尊的陰寒毒掌人盡皆知,你騙我!”
金白羽真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他抓耳撓腮退了兩步,雙掌搖個不停的道:“我實在沒有傷……”“呸!”楊玉鳳追蹤而上,嬌叱道:“你這人為何如此倔強,你試著運功瞧瞧,食人魔尊雖是黑道,他不會平白無故的嚇唬人!”
金白羽道:“不是在下倔強……”
楊玉鳳不容分說,拉著金白羽的衣袖,正色道:“假如那老魔沒下毒手,他會隨隨便便的就走嗎?”
金白羽被她糾纏不清,嘴角一撇道:“好!現在你要我怎麼樣?”
“試運功力!”楊玉鳳真的按著金白羽的雙肩,使他跌坐下來。
她自己也盤膝在對面三尺之處,催促著道:“開始呀!試試有沒有中毒!”
金白羽只好如法炮製,力凝丹田,精納命門,心平氣和,片刻,已氣走全身,通行無阻。楊玉鳳一雙鳳目,盯在金白羽的瞼上,一刻也沒有移開。
“哈哈!”金白羽彈腰而起,爽朗的一笑道:“楊姑娘!多謝你的好意,這回你該放心了吧!”
“咦!”楊玉鳳一臉不解之色,自顧道:“難道那老魔是自尋臺階、藉機下臺!不會的呀!奇怪!”
金白羽可不願把自己既練了“羽書”心法,又有密陀神珠可避百毒的秘密,輕易的告訴楊玉鳳。
他是急欲脫身一定,並不理會楊玉鳳的狐疑,拱拱手道:“姑娘!請了!”
料不到,楊玉鳳道:“請什麼?我跟你一塊兒走!”
金白羽一楞道:“你跟我到哪兒去?”
楊玉鳳毫不考慮的道:“你到哪兒,我也到哪兒!”
金白羽道:“這怎麼行?”
楊玉鳳俏皮的道:“這又有什麼不行?”
金白羽急道:“在下有事要到赤楓嶺!”
誰知楊玉鳳道:“赤楓嶺有什麼了不起,血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