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剛好?我可沒帶他回家過,你從哪瞧見,而且不曉得他的名字?”絕對有鬼。
鍾肇文是她的初戀,十七歲那年,高三的她正愁要留在國內升學還是出國唸書,便特意走訪幾間屬意的學校。
後來,在政大校園時,斯文俊秀的他朝她走來,熱心地介紹每個科系,含蓄內斂的談吐深深吸引情竇初開的她。
自然而然的,他們越走越近,因有著相同的嗜好和不張揚的個性而成為情侶。
她喜歡他,他是個不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修養好、言之有物、腳踏實地,若無意外,她會一直和她在一起。
但交往不到三個月,誠實認真的他突然不見了,從他同學口中得知,某企業提供家境清寒的他優渥的獎學金讓他出國深造,所以他毅然決然放棄剛萌芽的感情,獨自飛往遙遠的國度,自此斷了音訊。
等等,某企業?
不會是日耀企業吧!
何春風猜疑的眼神一飄過來,做了虧心事的馮天綱當下坐立難安。“我關心你,怕你遇人不淑。”
“你調查他?”不然,不會對他的家境瞭若指掌。
他面上一曬。“是側面瞭解,我哪那麼多閒工夫去查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路人?馮天綱的語調有些酸溜溜的。
“馮老二,你好像從那一年就沒再交女朋友,身材好到噴火的秋豔姐姐也留不住你?”一些事開始有了連貫。
比鄰而居最大的壞處是——不論你做了什麼事,隔壁人家全瞧得一清二楚,沒得隱藏。
馮天綱雖不弟弟馮天維風流,可在三十年的人生歲月裡,好歹也交過幾任女朋友,而且個個豐滿豔麗,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
林秋豔是他最後一任女友,長相偏豔,五官立體,身材高挑又豐滿,簡直得天獨厚。
當時有不少人追求她,但她獨鍾挺拔卓爾的馮天綱,主動與他交好,兩人很快打得火熱。
“緣份盡了還在一起幹什麼?何況我也去當兵了,她等不了,自然而然的分手。”
既然已經分手,他也不想口出狂言。當年他會跟林豔秋分手,除了意識到自己愛上鄰家小妹,也是受不了她瘋狂的購物慾,一天到晚拉著他要包包、要名牌服飾,他是負擔得起,但真的覺得很累,而就在他要向她提分手的那一天,讓他看到了那一幕,害他本來想好聚好散的心情全被破壞。
“你騙我,分明是你甩了人家,秋豔姐還找到我家哭訴你無情無義,說你沒有理由地叫她走,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雖然同情,但當時的她被煩得只想喊救命,三天兩頭窩在圖書館,不敢太早回家,就怕又被秋豔姐堵到。
她真的倒楣吶!人家談戀愛關她屁事?偏偏被馮家男人拋棄的舊愛,沒有二話,一定找上她訴苦,然後“盧”她去問清楚,為什麼他不要她。
“過去的事老提它做什麼,無緣就是無緣。”
眉頭微蹙的何春風輕揮開他無頰的手。“我必須確定鍾肇文當年的離開,是不是你搞的鬼?”
從各方面看來,十之八九他脫不了關係。
他沉著臉,不豫地將她拉到身前,“是我又怎樣?他敢把手往你腰上放,又吻了你,我沒把他撕成碎片,他就該偷笑了。”
在十字路口看到那混蛋吻她時,他當場火冒三丈,直想衝下車將那人痛毆一頓再說。
當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便是林秋豔,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色震懾住,企圖緩和他憤怒地說了幾句,“妹妹長大了是人家的,你氣什麼氣?她有交朋友的自由,你又不是她老公,哪能綁住她一輩子。”
霍然間,他頓悟了一件事,原來他對鄰家女孩的疼愛不是兄妹之情,在不知不覺中,他已貪戀上她那份無所求的淡然。
“咦!你那時候就愛上我了?”何春風一臉訝色。
一瞧見她臉上的錯愕神色,馮天綱面色暗紅地用力吻她,蹩扭得像個長不大的男孩。“你最好別說我有戀童癖,我喜歡你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不是怪叔叔愛小妹妹。”
“你是為了我才甩掉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她太驚訝了,無法相信性格火爆的他會這麼……純情。
“不完全是。但當時我的確不夠成熟,看到你被吻以後,我連安撫林秋豔的耐性都沒了,直接要她滾。”如果他有虧欠林秋豔什麼,那就是一句解釋了。
她靜靜凝望著她,逸出一聲好無力的嘆息。“那你為什麼不留我,而讓我一個人到日本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