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跳。
“小小螺絲釘也有它的重要性,一輛大車苦少了它可就會出大事,副總,不是每個人都能爬到金字塔頂端。”高處不勝寒,她畏冷。
“不許叫我副總。”聽起來刺耳又不舒服,隱含諷刺意味。
何春風從善如流。“老二。”
“老二?!”他嘴角扭曲像快要抽筋。“我知道你肖想我下半身很久了,可惜沒你的份,你不能親自見識它的勇猛和強壯。”
不分男女,總務課職員有專美 同地看向他腰部以下的部位,有的人睜大眼猛瞧,有的捂嘴偷笑,有的暗自臆測他是否誇大其實。
“你很難討好耶!馮老二,自大也要有本錢,你有幾年沒交女朋友了?”她彎著指頭替他細數空窗期,連偶爾打打野食的紀錄算在內。
這就是當鄰居的最大壞處之一,隔壁發生了什麼事全知之甚詳,根本沒秘密可言。
“我交不到女朋友是誰害的,你敢說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他再度發火,臉色難看。
“沒本事的人才會把過錯推給別人,你看馮大哥、馮三哥桃花滿天下,今天擁著舊愛,明天懷中多了新歡,我還沒見過他們身邊沒女人。”會做人就是不一樣,處處受到歡迎。
“那叫風流成性,兩頭只會亂髮情的野獸,還有,你喊老大、老三、大哥、三哥,為什麼不喊聲二哥來聽聽?”他聽得爽了,自然網開一面,不與她計較。
馮天綱吃味得很,卻裝出毫不在乎的樣子,一副你喊來聽聽,我就勉強接受的囂狂模樣。
“程度問題。”她抽出一張溼紙巾拭手,臉上幐吃飽了就想睡的倦色。
“什麼程度?”他兇目壓低,微帶一絲恫嚇。
“成熟度。”她笑得很鄰家小妹,甜甜的,不具危殺傷力……
才怪。
“你說我幼稚……”又是一聲雷吼,端正方臉拉長。
輕摳指甲,何春風像是勉為難配合他的“程度”解說:“動不動就在我耳邊大吼大叫還不幼稚嗎?虧你都長得人高馬大了,居然脫離不了青春期,一樣血氣方剛。”
“何、春、風,你要我掐死你嗎?”他樂於執行,絕不手軟。
她搧了搧又長又翹的濃黑睫毛,笑意盎然。“從小到大你說過幾回了?怎麼還見落實?”
他要有那個膽早動手了,不會等到今天,她的靠山可是馮家老媽,他敢輕舉妄動,死的會是他。
得人寵跟不得寵真是差很大,她天生就有長輩緣,人見人愛,什麼也不必做就有一堆人搶著寵她,馮家爸媽更是拿她當親生女兒疼著,只差沒求她爸媽讓她過繼馮家戶籍。
“你……你……”他氣得快爆血管了,青筋浮動,咬牙切齒地瞪大一雙獅瞳。“我問你,我車子的輪胎是不是你刺破的?”
“哪一輛?”她沒否認,雙手支著下巴。
“哪一輛……”馮二少的表情由鐵青變得猙獰。“你是指不只一輛?”
她聳聳肩,不以為意。“反正你用不到那麼多輛車,幫忙促進經濟發展也算為這個社會做點事,進廠維修,修車廠的老闆肯定笑得合不攏嘴。”
“就因為我不肯借你車?”心眼比針頭還細的臭丫頭。
“一年一度的流星雨,不看可惜。”人要及時行樂,莫要錯過好風景。
看她一臉嚮往的說著風涼話,馮天綱名為理智的神經啪地斷裂。“哪是什麼流星雨?是看人打野戰,你這個女人知不知羞呀!”
一隻大掌重重揮下,半顆沒吃完的番茄瞬間爆漿,被壓得扁扁的。
“寓教於樂嘛!我這是聆聽大自然的聲音,何況一輛車而已,瞧你小氣的。”男人愛斤斤計較的,成不了大事業。
他笑得有如冷麵修羅,寒氣迫人。“那是我剛買的蓮花跑車,不是悍馬登山車,你一個人半夜摸黑開山路想毀了我的新車嗎?”
喔!原來如此,副總經理大發脾氣是為了這事呀!難怪他挾著狂風暴雨而來。
總務課的同仁頻頻點頭,終於明白火山爆發的原因。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幹嘛氣得暴跳如雷,何春風所做的每件事皆出自一時興起,絕無預謀,他早該習以為常,不當一回事。
全公司千名員工,大概只有總務課這幾隻小貓知曉他們淵源深厚,而且也抱以嶼態度,副總經理一直是受害者,從沒佔過一次上風。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在幫你測試新車的效能。”輪胎防刺性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