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分別了幾十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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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我出院了。爸爸媽媽也回去了。
生活又恢復了正常。我接著準備明年出國的事情。
偶爾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又記得不太清楚。
有一天我又路過那個把我砸傷的地方。那個院子居然還沒有拆。想到那時候我是看出來那地方似乎埋著什麼的。好奇心害死人,但我還是想去看個究竟。
進去之後,看到那面牆整個已經塌了。
我找到了一把鐵鍬,把磚頭泥土扒拉開。然後蹲下來,慢慢翻看。
終於被我找到了。我的心頓時被愉悅的感覺充盈著。
那是一塊壽山石,是篆刻用的好材料。
我在摸到那塊石頭的一瞬間就知道了。
奇怪,我並沒有學過篆刻。
不管那麼多了,也許是以前聽說過。
我迫不及待的掏出手紙擦乾淨那一方壽山石。看上面刻的是什麼。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離”字。好象女人的手筆,很纖細的感覺。
為什麼……這麼熟悉?
離?
我的小名啊。
我翻過那塊石頭,它的背面居然也很罕見的刻了字。和剛才顯得柔弱的字型不同,這樣有力的痕跡明顯是一個男人的作品。
是兩個字——勿忘。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已經是十一月份了。我忽然打了一個冷戰。
一陣風在我耳邊吹過,好象一個人的囈語。
阿離。
勿忘。
我握著那個壽山石。茫然得要哭下來。
晚上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我抱著一個人,靠在他的胸前,對他說:“對不起。我好象什麼也不記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睛裡全是血絲。
抓起石頭再看看,又沒有了昨天的情緒。好象,只是巧合吧。
給那位學長看了,他也說是普通的印章,並不是出自名家。
於是就放在自己身邊,有時候看著那兩個字會失神。
我有時候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正反兩面的三個字,足夠我幻想出許多故事,比如這是一個外表冷漠的男人,愛上一個叫“離”的女人,於是用這樣含蓄的方式向她示愛。
有時候我甚至將自己代入到這個故事中,結果,我竟然淚流滿面——這太奇怪了。單人戀愛遊戲是我小時候愛玩的。現在居然也能玩得這樣投入,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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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時候,同學結婚。我去赴宴。買了一大捧百合。
走在路上的時候,身邊的張小強學長說:“喂,後面有兩個男人一直跟著我們。要不要緊?”
“劫財你比較危險,劫色還是你比較危險。所以我一點也不害怕。”我笑著說。看看身邊比女人還秀氣的張小強。
我忽然轉過身。
果然有兩個人跟在後面。一個帶著金絲眼鏡,外表斯文,一看到我轉過身來,立馬就裝模做樣的側身對著路邊的櫥窗,我本來對帶金絲眼鏡的男人就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他的那種油滑的神態,更讓我覺得不舒服。
另一個人則更像一個學生。不是指他的外貌,而是他那種茫然單純的神態。
我忽然轉過身來,似乎讓他嚇了一跳。
他看著我。似乎眼睛裡只有我一個人。
“他們盯上的好象是你哎,學妹~~~”張小強小聲說。
那個人就那樣站在喧囂的大街上看著我,沉靜的,喜悅的。
也許,還有那麼一點點悲傷。
他向我走過來,一步一步,他的手微微顫抖,但又那麼堅定的樣子。我忽然害怕起來,拉起張小強,衝到路邊,攔住一輛計程車跳了上去。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他站在原處,憂傷的感覺。金絲眼鏡正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手舞足蹈的對他說著什麼。
“你認識他?被人追情債?”張小強學長很敏銳的用了“他”字,而不是“他們”。
我不說話。沒有和他開玩笑的心情。
那個男孩子的剛才的眼神竟讓我莫名心酸。
男孩子?
那個人和我差不多大吧。為什麼會覺得他還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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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開始習慣晚上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