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靜原反應過來,她手腕便被一截溫熱扣住,陳硯將人往自己身後拉了拉,把她和路辭隔離開。
宋靜原偏過頭看他。
少年身形挺拔頎長,一身黑色西裝給他添了幾分冷淡與疏離。白色襯衫上緊扣的扣子給他添了幾分禁慾感,領帶筆挺,再往上則是性感的喉結。
陳硯冷眼盯著面前的路辭,眉眼間的多了幾分戾氣,他輕輕哼笑了聲,質問道:“我的搭檔,憑什麼跟著你去休息?”
路辭沒接話。
“該不會是從小在你爸爸那裡看多了——”他表情裡面多了幾分譏諷,“所以也學會了那套死纏爛打的手段?”
“陳硯!”路辭像是忍無可忍,拳頭緊攥著,臉色幽沉,“你瞎說什麼?!”
陳硯語氣不屑,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我說錯了?!不是他毀了別人的一生麼?!”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路辭咬緊牙關,“錯的人從來都不是我爸爸。”
陳硯嗤笑:“不是他是誰?”
一旁的宋靜原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滿腦子都在想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些這種尷尬的氣氛。
好在這個時候有人過來叫路辭到前面去對臺本,路辭鬆開拳頭,不太友好地瞪了陳硯一眼,然後和宋靜原說了句“先走了”。
宋靜原只是點了下頭,沒和他說話。
陳硯鬆開她的手腕,回頭睨著她:“你們很熟?”
“沒有。”宋靜原否認,“只是高一文理分班前當過幾個月同學。”
她其實沒說謊,在她心裡,路辭不過就是個普通同學,連朋友都算不上,真的不是很熟悉。
陳硯沒接話,靠在旁邊的牆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指漫不經心地在螢幕上划著,看見之前宋靜原發的訊息,又開口和她解釋:“剛才被沈睿他們幾個攔在外面了,沒看手機。”
宋靜原說沒事。
藝術節正式開始,主持人走上臺開始念開場白,音樂伴奏的聲音傳遍整個後臺。
有工作人員通知他們候場,宋靜原提著裙角往前走,沒走幾步便發現自己高跟鞋上的綁帶不知怎麼鬆掉了,黑色帶子滑落在地上。
宋靜原彎下腰準備重新系一下,但她身上這件裙子實在是太不方便,稍稍彎腰,身後的鏤空就會把大半個後背的面板都露出來。
她在原地尷尬地試了半天,額頭上滲出層汗,還是沒有找到解決辦法。
陳硯走出幾步發現身後的人不見了,折回來看見她滿臉窘迫地站在原地,有些疑惑:“怎麼了?”
宋靜原尷尬地指了指:“帶子鬆掉了,你能不能——”
話只說了一半,陳硯從旁邊勾了個椅子到她身旁:“坐下。”
宋靜原把那句“幫我叫枝枝過來幫個忙”硬生生吞了回去,有些迷茫地“啊”了一句。
“我說你坐下。”陳硯重複。
宋靜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聽話地挪步到椅子旁邊,剛才上面坐下,腳踝卻被陳硯握在了手心裡面。
宋靜原下意識縮了下腿,又被陳硯扯了回來,語氣沒什麼耐心:“別動。”
……
陳硯半蹲在她旁邊,修長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將那根黑色帶子纏在她纖細的腳踝上,指尖輕輕蹭過她的面板,溫熱感順著全身蔓延。
腳踝是她比較敏感的地方,黑色帶子與陳硯冷白指節間的反差太大,宋靜原的臉隱隱燒起來,心跳快的不像話,到後來直接把臉偏到一旁,不再看他。
陳硯幫她重新系好,在最上面打了個蝴蝶結,嘖聲:“還挺難弄。”
“……”
“好了,走吧。”
宋靜原紅著臉說了句謝謝,從凳子上下來,跟在他身後往候場區走。
第三個節目已經快要結束,馬上就是他們,宋靜原沒由得緊張起來,手心裡面一層冷汗,睫毛輕顫,眼神顯得有點空。
陳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正在除錯自己身上的麥克風,垂眼發現她的小動作:“緊張?”
宋靜原點頭。
陳硯忽然挑了下嘴角,懶洋洋的聲音幾乎要被前面的音樂聲淹沒:“爺不是在旁邊陪著你呢麼,有什麼好緊張的。”
宋靜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內心還是生髮出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無論一會在臺上發生什麼突發狀況,都有陳硯幫她化解一樣。
她彎了彎嘴角:“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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