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皺了皺眉頭,也就是在這時,宋靜原也抬眸向他看來。
但還不等他開口喊人,宋靜原轉身已經跑掉了。
陳硯幾步追上她,勾著她的書包帶子不讓人走。
宋靜原不肯回頭看他,聲音很小,還帶著幾分無奈:“陳硯,你鬆開。”
“鬆開?”他手上的力氣大了些,宋靜原沒防備地被他向後拉,跌撞進他的懷裡,後腦勺磕在他的胸膛,“爺在這等了你半個小時,鬆開讓你跑?”
“陳硯。”宋靜原深吸幾口氣,讓自己慌亂的心儘量平緩下來,“你到底要幹什麼?”
“那天是我態度不好,一時犯渾說錯了話。”陳硯垂眸,聲音難得溫和,“我來給你道歉。”
“感冒好一點了嗎?”
兩個人離得近,他說話時的氣息就灑在她頸側,宋靜原抽了下鼻子,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轉身看他:“你是在關心我嗎?”
“為什麼要關心我?”
那天的場景在陳硯腦中自動播放,他愣了下:“因為——”
“算了。”宋靜原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淡,“我不想知道。”
“很晚了。”宋靜原向後退一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開,“我要回家了。”
“等一下。”陳硯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熱度覆在面板上,在這寒冬裡格外滾燙。
他把那杯奶茶從懷裡拿出來,好言好語地哄著:“聽說這是你最喜歡的奶茶,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宋靜原垂眸盯著還溫熱著的那杯草莓奶昔,白氣在冷空氣中蔓延散開,眼眶的酸意再也忍不住。
他這是在幹什麼?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
一顆滾燙的眼淚砸在雪上,留下小小一道印記,她快速抽回自己的手,轉身拋開,聲音裡的委屈溢了出來:“我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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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下午,崎源又下了場雪,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下來,花壇裡枯黃的草被純白覆蓋住,偶爾幾隻鳥停落在樹梢上,雪粒子便簌簌地往下落,別有一番意境。
都是在北方長大的孩子,雪早就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但每次遇見雪天,大家還是興奮得不行,下課鈴還沒響完,不少學生已經披上外套向教學樓外湧去,在樓前的廣場上打雪仗,一片鬨鬧。
沈枝意坐在窗邊,手肘撐著下巴,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她胳膊伸出去,雪花落在她掌心,轉瞬即化。
激烈的雪仗混戰把沈枝意看得心直癢癢,她扭頭提議:“靜原,咱們也下去玩會唄。”
“你看大家都出去了。”沈枝意可憐巴巴地求她,“你就陪我去嘛。”
宋靜原停了筆,往窗外看了眼,她其實很喜歡雪天,喜歡雪的純淨,也享受在雪地裡的那種自由。
“好呀。”宋靜原扣上筆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朝她揮手,“走。”
穿著各色棉服的學生在雪地裡追趕嬉鬧,身上手上都沾著雪,二班大部隊正在和隔壁班進行激烈地鬥爭,有幾個雪球差點打到宋靜原身上,還好她及時躲開了。
宋靜原正蹲在地上,全神貫注地用手握著雪球,“咚”地一聲,一個小雪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肩膀上。
她捂著肩頭起身,轉頭看見沈枝意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手中還殘留著未融化的“罪證”。
“不是我啊靜原。”沈枝意連忙把手藏在身後,下巴朝旁邊抬了下,隨手抓了個無辜路人過來頂罪,“是潘宇乾的!”
潘宇一頭霧水:“學霸冤枉啊,我只是個打醬油的。”
“沒關係,來玩雪不就是圖個開心嘛。”宋靜原善解人意地笑。
“對啊對啊。”沈枝意興高采烈地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宋靜原雙手背在身後,一邊握雪球一邊悄悄向沈枝意靠近,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瞄準出手,將雪球砸在了她胳膊上。
“好啊靜原!”沈枝意反應過來,“你學壞了,居然偷襲我!”
“我可沒有哦。”宋靜原學著她剛才的模樣,笑得無辜,“是潘宇乾的。”
潘宇:“……”
沈枝意過來勾她的脖子,帶著冰雪的手直接伸到了她脖子裡面,宋靜原求饒,一個勁往旁邊躲:“誒誒誒,我錯了,涼死我了。”
沈枝意“哼”一聲將人鬆開,結果下一秒,宋靜原快速蹲下身子抓了捧雪,抬手又揚在她頭上,還不等沈枝意反應過來,便笑著跑開。
“靜原!”沈枝意又過去追她,兩個小姑娘在雪地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