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朝陳硯眨了眨眼睛:“你不吃嗎?”
陳硯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唇角,喉結上下滑動,伸出手,動作很輕地擦過她的唇角,粗糲的指腹刮蹭在柔軟的面板上,有些癢,宋靜原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陳硯把指腹上的奶油舔掉,那動作太親暱,看得宋靜原目瞪口呆。
“還吃嗎?”
“不吃了。”
“好。”
剩下的半塊蛋糕被他幾口快速吃完,宋靜原後知後覺他用的是自己剛才用過的叉子,錯愕幾秒,紅暈慢慢爬到臉上,小聲提醒他:“你怎麼不換個新叉子?”
陳硯神色自若地回答:“我女朋友的叉子我有什麼好嫌棄的。”
宋靜原沒再說話,她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皮子越來越重,好像被灌了鉛。
“困了嗎?”陳硯察覺到她的神色,溫柔將她額前的碎髮勾到一旁。
“有一點。”
“那睡一覺吧。”
陳硯把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己肩膀上,拍著她的後背,聲線低沉地告訴她睡吧。
宋靜原半闔著眼,記不住自己最後是怎麼睡著的了。
她只記得自己做了個夢。
夢見那個寒冬,吳雅芳帶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崎源,夢見她高燒39度卻無人問津,夢見宋泓明對她的毆打與謾罵……
夢的盡頭,是站在雪地裡的陳硯。
是她暗戀了三年的少年。
早已分不清是夢囈還是現實,她又開始流淚,嘟嘟囔囔地說著道歉的話,說都是她不好,讓他不要生氣。
陳硯心頭一驚,偏過頭,小姑娘眉頭緊皺著,像是被困入一個怪圈。
他將人緊緊摟著,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不要自責。
後來宋靜原還是醒了,再也不肯入睡。
她怕一覺醒來,陳硯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輸完液後,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陳硯送她回家,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一直到家門口,陳硯才終於開口。
“靜原。”
宋靜原停下腳步,垂在兩側的手指蜷縮著,聲線發顫:“嗯?”
下一秒,陳硯抬手扣住她的下巴,附身,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沒留給她任何考慮的機會。
宋靜原驚慌無措地睜大雙眼,昏暗狹小的樓梯間裡,陳硯硬朗而立體的五官完全暴露在她的視線裡,燈光忽明忽滅,她的心跳早已失去了控制。
穿堂風呼嘯而過,陳硯單手攬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腦勺,喉結上下滑動,他一點點撬開她的唇舌,像是要把自己的氣息全部都融進她的身體裡。
到最後,宋靜原只覺得呼吸不暢,雙眼蒙了層水汽,臉頰燙的能煎雞蛋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但陳硯仍然不肯鬆開,小心翼翼地舔舐著她的唇瓣,凜冽的薄荷味和淡雅的茉莉花香混合在一起,他好像迫切地想在她身上留下什麼記號。
“宋靜原。”
他的聲音很啞很燥,心底像是壓抑了無數慾望。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額頭相抵,熾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眸子裡除了彼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忍了很久了。”陳硯輕輕刮蹭著她的臉頰,“今天不想忍了。”
“還不明白嗎?”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不會不要你。”
後面幾天宋泓明沒再來找過麻煩,反倒是陳硯,比從前更加黏人了,就連課間的十分鐘都要在二班門口待著,也不打擾宋靜原學習,偶爾給她送點吃的,其餘時間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晚上回家也要和她一直開著語音通話,什麼都不說,就是想確認宋靜原那邊的環境是安全的。
沈枝意他們幾個不明真相的人紛紛打趣說真是開了眼了,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見陳硯這麼黏人的一面。
週三下午課間,宋靜原抱著卷子準備去英語辦公室問題,陳硯在門口攔下她:“要去哪兒?”
“英語組。”
“我送你過去。”
沈枝意靠在門上,和一旁的沈睿拍手稱奇:“我的媽呀,這真是我認識那個陳硯?連靜原去辦公室都要跟著,是不是有點誇張了啊。”
沈睿看著不遠處陳硯的背影,跟著嘆了口氣:“他最近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看著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碰上宋靜原的事,就變得格外小心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