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陳硯抬眼,語氣冰冷到極點。
“要是沒有你姑姑這個小三?我們家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爸爸怎麼會在醫院裡?”路辭眼底發紅,面目猙獰,他揪著陳硯的衣領,“還有你,這一切你也脫不了關係!”
資訊量過大,宋靜原腦子一片混沌。
小三。
姑姑。
還有她之前從路辭口中聽到的陳姝凡。
原來那個在陳硯家看到過多次照片的女人是他的姑姑。
但是她怎麼也無法把那個面相溫柔的女人和“小三”這個詞聯絡到一起。
不等她進一步細想,陳硯已經出拳砸在了路辭的太陽穴上,瞬間留下一道顯眼的紅色印記,他拽著路辭的衣領,將人推倒在地,眼睛微眯,語氣狠惡:“聽說路興安最近狀況不太好?”
然後他一字一句道:“那都是他的報應,他就該給我姑姑償命。”
“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好人嗎?”路辭和他扭打在一起,音量罕見得高,“如果沒有你事情會發生成那樣嗎?你姑姑會出事嗎?”
“你給我閉嘴。”陳硯一下又一下地將拳頭掄在他的身上,兩個人打得太兇,過往的路人根本不敢拉架。
“陳硯!”宋靜原跑過去拉他,“別打了。”
但是陳硯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加上他情緒激動,像是頭失去了理智的怪獸,根本顧及不上她,胳膊用力一甩,宋靜原不受控制地向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到地上。
顧不上太多,她又上前去直接攬住陳硯的腰:“陳硯,你別打了!”
最後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她才終於將兩個人分開,陳硯眉眼裡還壓著戾氣,眉骨和鼻樑上都帶著血痕,鮮紅的血珠星點地滲出來,在他冷白的膚色上格外刺眼。
路辭的情況比他還要慘烈,鼻樑一片青紫,顴骨處也腫了很大一個包。
陳硯眉頭收緊,周遭帶著煞人的怒氣:“路辭你記住,無論你們家出了什麼事,那都是你們的報應。”
“還有,你要是再來說我姑姑,信不信我弄死你?”
“先別說了。”宋靜原從口袋裡翻出一包紙巾,踮著腳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血,眉頭緊皺,“疼嗎?”
路辭拍拍身上的塵土,手指在臉上的傷口胡亂擦了下:“宋靜原你真的就這麼在意他嗎?我告訴你,陳硯他就是個殺人犯,他姑姑就是被他害死的!”
陳硯神色一凜,火氣又被點燃,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路辭你是不是想死?”
宋靜原伸手將兩個人隔開:“陳硯你冷靜點!”
“你這種人就該孤獨一輩子。”路辭惡狠狠道,“你不配得到別人的關心,也不配被別人喜歡。”
“你就該在地獄裡過一輩子。”
“別說了。”宋靜原似乎是忍無可忍,“路辭,請你暫時先離開這裡好嗎?”
路辭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我說的都是……”
“對不起。”宋靜原淡聲,“我不想聽。”
“你給我滾。”陳硯指著路辭說,“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宋靜原拉著陳硯在附近的一個長椅上坐下,他臉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紙巾根本止不住,她溫聲道:“你在這裡先等我一下,我去買藥。”
說完她轉身跑到對面路口上找了一家藥店,熟練地要了些處理傷口的東西,出來的時候鼻尖上沁了層汗,不巧又遇到紅燈,無奈只能焦急地等待。
每一秒都像是一種煎熬,好不容易等到綠燈,宋靜原快步跑回剛才那個長椅,卻發現陳硯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她腦子“嗡”得一聲。
四周張望了下,也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夜幕逐漸降臨,天上的氣壓很低,寒風殘忍地刮在她身上,但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寒意,攔下一個路過的中年女人,慌亂道:“阿姨,請問你看見這剛才有一個個子很高,穿著黑色夾克外套的男生了嗎?”
女人搖搖頭:“沒有。”
“謝謝您。”
她又轉身去問下一個人,結果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陳硯到底去哪了?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陳硯打電話過去,冰冷的金屬提示音一聲又一聲地響著,像是一塊冷冰的金屬砸在她的心上。
無人接聽。
她又給沈睿打電話過去,沈睿覺得有些新奇:“怎麼了學霸?”
“陳硯有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