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同時下腹部傳來一陣劇痛,鮮紅的血滲在地上。
她流產了。
生病住院期間,陳硯一直陪在她身邊,陳家嫌她搞出了未婚先孕這種丟人的事情,都不願意多過問她,只有陳老爺子偶爾會來看她,勸她看開點。
但是陳姝凡的精神狀態依舊很差,幾乎每天都是以淚洗面,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睛紅腫得不像話。
她為自己腹中的孩子感到痛心,同時也為自己被騙的感情感到絕望,不等她為自己討回公道,路興安的妻子卻不知從哪得到了訊息,跑到醫院來大鬧一通,辱罵她勾引自己的老公,任憑她怎樣解釋,都沒人相信她。
不去責怪自己出軌的丈夫,卻要責怪一個受了騙的無辜女人。
真的很好笑。
陳姝凡身體底子本就不好,流產更是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路興安的妻子從醫院離開後並沒有善罷甘休,在外面大做文章,說她是故意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謾罵簡訊幾乎要把手機引炸。
她的話也越來越少,再不似從前那樣活潑開朗,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窗簾緊閉著,不讓一絲光亮透進來,兩頰很快凹陷下去,臉色蒼白得嚇人,像是朵即將凋零的花朵。
宋靜原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心。
你用心經營的一段感情,到頭來發現這一切都是騙局,真的讓人很難過。
陳硯停頓了下,細碎的光落在他的睫毛上:“那時候我還在上學,看見她狀況不好,直接和學校請了假,在家裡陪著她,有一天我去叫她吃飯,看見我姑姑關著燈蜷縮在臥室的床上,她哭著問我,為什麼那天要拉住她的衣角,要讓她看到那一幕,如果沒有看到,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宋靜原呼吸一窒。
“可這並不是你的錯啊。”
“我也不知道。”陳硯的語氣越來越弱,低低地笑了下,“再後來的一天,她終於肯把自己從臥室裡放出來,給了我五十塊錢,說想吃從前她最喜歡的那家奶油蛋糕。”
“我以為她想通了,連忙出門給她買,怕她等得太久,便一路跑著回來。”
“然後呢?”
“我滿心歡喜地回到家裡,卻發現她一個人站在陽臺上。”
“我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連忙跑到陽臺旁邊想要拉回她,但是我剛爬上窗臺,還不等抓住她的手,她就從視窗跳下去了。”
“我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墜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