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的大巴車上下來,面對眼前的窮山惡水,並且所有零食和玩具都被沒收的時候,她徹底傻眼了,哭著吵著說要回家,根本沒人理她,她一氣之下跑了出去,卻在地形複雜的深山裡迷了路,腳踝上也被樹枝劃出了個傷口。
就在這個時候,她遇見了江宇鐸。
江宇鐸比她大一歲,但是眉眼間有著超出同齡人的成熟和穩重,聽見沈枝意的呼救聲,他匆匆趕來,把她帶回村子裡面,並且幫她包紮了傷口。
村裡面的孩子都有些排外,不喜歡他們這些在大城市裡嬌生慣養的孩子,也沒人願意和沈枝意玩,所以那兩個月的時間裡,陪在她身邊的只有江宇鐸。
江宇鐸不太喜歡說話,但做事非常細心,他帶著沈枝意到山上散步,帶她到小河裡划船,帶她到田野裡放風箏,金色的麥浪幾乎要把她淹沒,怕她走丟,江宇鐸便緊緊地攥著她的手。
那兩個月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分別前一天,沈枝意哭著找到江宇鐸,天真地想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回到大城市,但江宇鐸只是溫柔地幫她擦著眼淚,安慰她說未來一定會見面的。
沈枝意抽抽鼻子:“那你會忘記我嗎?”
江宇鐸:“當然不會。”
臨走那天,沈枝意坐在大巴車上戀戀不捨地向外看,就在車子即將開走的時候,江宇鐸匆匆趕來,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小小的護身符,告訴她這是從廟裡求來的,帶在身上能保她平安。
眼看沈枝意又要哭,江宇鐸揉了揉她的頭:“照顧好自己呀。”
剛回盛陽的那段時間,沈枝意經常給他打電話,把自己遇見的事情講給他聽,江宇鐸耐心地聽著,然後鼓勵她好好學習,遇到節日也會給她送上祝福。
沈枝意以為兩個人很快就會重逢。
但是初二下學期,江宇鐸卻突然消失了,電話號碼變成空號,音訊全無。
再往後的幾年時光裡,沈枝意變得越來越漂亮,學習成績還算可以,在年級裡的追求者也逐漸多了起來。
但她誰都沒有答應,因為她知道,那個少年已經住在她心裡面了。
直到高一下半年,那是一節體育課,沈枝意和同學挽著手從操場回來,卻在教學樓裡遇見了一個轉學生,沈枝意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
眼前人就是江宇鐸。
他個子躥到了一米八,經過幾年的沉澱,眉眼凌厲而舒展,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襯衫,陽光將他的頭髮映成栗色,多了幾分少年氣。
沈枝意興高采烈地跑過去和他打招呼,但他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什麼話都沒說,彷彿她只是一個陌生人。
起初沈枝意以為他只是忘了自己,一到課間便跑到他們班級門口找他,試圖幫他回想起小時候的那段經歷,但直到後來,江宇鐸冷著一張臉,語氣極其不耐煩地問:“沈枝意,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那時候她才明白,江宇鐸其實沒有忘記,他只是不想理自己。
她漸漸不在把心思花在他身上,偶爾在走廊裡撞見也會裝作沒看見,本以為兩個人會就此形同陌路,但後來她在運動會上不小心摔倒,頭部撞在臺階上,即將昏迷的時候,她隱約看見江宇鐸從觀眾席上跳下來,神情緊張地衝向自己。
從醫務室醒來後,她堵住江宇鐸,問他是不是有一點喜歡自己。
江宇鐸冷聲說沒有。
但沈枝意根本不相信,如果真的不喜歡,又怎麼會奮不顧身地過來救她?
口是心非。
從那以後,沈枝意重拾信心,繼續跟在江宇鐸身後,哪怕他有時候說幾句兇人的話,她也不在乎。
後來沈家父母知道了兩個人的事情,嚴令禁止沈枝意和江宇鐸來往,但沈枝意說什麼都不肯,後來甚至鬧到了學校那裡,老師也來苦口婆心地教育她。
再後來,沈父給她辦理了轉學,將人強行送到崎源,斷了兩人的一切聯絡。
到平安夜的時候,他們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沒見過面了。
沈枝意從原來的同學那裡聽說他最近心情不好,於是私自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放學後搭上最快的順風車,用一個多小時到了盛陽。
省實驗有晚自習,放學的時間晚,沈枝意揣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一直在學校門口等了半個小時,冷風把她牙齒吹得都直打顫,終於等到了他們放學。
但沈枝意萬萬沒想到的是,和江宇鐸一起出來的,還有他們年級的校花。
校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