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眼,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在她懷裡。
“穿著吧。”他說。
溫瑤愣了幾秒,顧不上自己的狼狽,抬頭看他。
少年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身形挺拔落拓,長著張痞帥的面孔,因為和那□□,眉骨上多了幾道血痕,更顯凌厲。
陳硯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偏過頭,輕笑一聲,沾了汗的髮絲垂在額前,陽光偏愛地照在他身上,映出眼中細碎的光。
“嚇傻了?”他從口袋裡摸了根菸出來,咬在嘴裡,猩紅的火光在他虎口處跳動,說話含糊不清的,但聲音低沉又好聽。
溫瑤急匆匆地收回目光,撐著地面站起來,把陳硯的外套披在身上,小聲說了句謝謝。
那恐怕是她十幾年來最侷促的瞬間。
以至於每次回想起來,她都要懷疑,是不是那天的陽光太毒,照的她渾身燥熱,臉頰發燙,神智也跟著不清楚。
“受傷沒?”陳硯問她。
“沒有,你臉上的傷……?”她指了指那幾道血痕。
“沒事兒。”他不在意地擺擺手,轉身就走,背影瀟灑坦蕩。
那天過去的一個月後,她去酒吧給朋友慶生,輸掉了一局真心話大冒險,被要求和隔壁卡座的人喝一杯。
溫瑤端著酒杯走過去,才發現座位上的人是陳硯。
平靜的心瞬間躁動起來,她深吸幾口氣,勉強保持著鎮定,過去說了自己的狀況,陳硯也認出她了,很痛快地和她碰了個杯。
周圍的男生起鬨讓她過來跟著一起玩,她答應了。
她漸漸融入到了他們的圈子裡。
陳硯待她不錯,有什麼局都會帶她一起,但不會有過分的舉動,身旁的兄弟有時候會拿她開玩笑,但陳硯會厲聲制止。
一言一行透露著他對她的尊重。
與此同時,溫瑤也非常清楚,陳硯對她沒有感覺。
只是朋友間的仗義。
他身邊經常有不同的女孩兒,有時候被溫瑤撞見,會大大方方地介紹一下,絲毫沒有避諱。
最開始她還有一點難受,但是後來她明白過來,陳硯對那些人都不上心,就是留著陪在身邊打發時間,隨時都能換掉。
想到這兒,她心情開闊了不少,想著以朋友之名陪在身邊也不錯,等哪天陳硯收心了,自己就有機會了。
直到高二那年,她從別人口中聽說陳硯參加了學校的藝術節。
她費盡心思地打聽到藝術節的時間,那天上午她翹了課,偷偷跑到崎源高中,想著給陳硯一個驚喜。
不巧的是路上出了點狀況,她被堵在半路,等她匆匆趕到的時候,陳硯的節目已經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領帶筆挺,喉骨突出,脊背挺直地坐在鋼琴前面,身上寫滿了貴氣。
和溫瑤之前見到的他都不一樣。
舞臺的光投射在他的頭頂,她擠在人群中仰頭向上看,彷彿看見了自己的神明。
藝術節正式結束之後,她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找陳硯,語氣像是在抱怨:“你要彈琴怎麼都不提前和我說?”
“太遺憾了,只看見了後半段。”
陳硯不在意地笑笑:“我這破鋼琴有什麼好看的。”
停了幾秒他補充道:“不過是有點遺憾,你沒聽見我搭檔唱歌。”
“她唱得很棒。”
溫瑤愣了下,回想起剛才臺上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她穿著灰藍色禮服長裙,長相乖巧,眉眼柔和嗎,像是一張未被玷汙過的白紙。
和之前陳硯身邊的人都不一樣。
因此才會被她忽略掉。
“剛才你看見她了吧?”陳硯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散漫,語氣裡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驕傲,“人學習成績好,性子也好,和我搭檔是我高攀了。”
溫瑤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第一次聽陳硯在自己面前誇其他女生。
沒過幾分鐘,那個女生換好衣服過來,陳硯介紹她們認識,說她叫宋靜原。
從宋靜原出現後,陳硯的心思一直都放在了她身上,餘光都不曾分給自己一點。
他還給宋靜原塞了瓶牛奶,說是音樂老師給的。
但是十分鐘前,她明明親眼看見陳硯託人到商店去買牛奶。
再後來,她在陳硯的朋友圈裡看見了一個女生的照片,雖然只有一個模糊的背影,但直覺告訴她,那人就是宋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