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原太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雙手主動攀附在他脖子上,臉埋進他的肩窩。
顧及著他身上這件昂貴的西裝,她沒讓眼淚掉下來,而是不住地吸鼻子。
這點小動作瞞不過陳硯的眼睛,他用力將人揉進懷裡,在她耳邊安慰:“一件衣服而已,想哭你就哭出來。”
宋靜原也沒再忍,陳硯耳邊傳來了細細密密的哭泣聲。
像是一根根銀針一樣紮在他的心臟上,痛意順著骨髓向外冒。
肩頭的那塊布料很快就被淚水沾溼了。
幾分鐘後,感受到陳硯停了腳,宋靜原側頭,發現陳硯帶著自己回了他家。
也好,現在她這個狀態,實在不適合去其他地方。
陳硯一邊攬著她的腰一邊開門,幫她脫掉鞋子,然後將人放到沙發上。
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沙發上,烘得暖洋洋的。
宋靜原的抽泣聲小了點兒,但沒有停。
房間裡暖氣給的足,陳硯強行抬起她胳膊,剝掉她的外套放在一邊。
宋靜原哭了很久,莫名有點不好意思,抬手揉了揉鼻子,來不及開口說話,嘴裡卻被塞進來個東西,陳硯的指腹擦過她柔軟的唇瓣上,像是電流透過一樣酥麻。
緊接著,帶著些甜味的奶香在嘴裡化開,宋靜原嚐出來,剛才他塞進來的是一顆草莓味的奶糖。
哭了就給糖,像是哄小孩一樣。
陳硯坐在她身邊的位置上,抬手把人抱到自己懷裡,他身高腿長的,顯得宋靜原小小一個。
寬大溫厚的手掌將她的眼淚擦去,陳硯親了親她耳垂,然後在她鼻尖上捏了捏,語氣溫柔至極:“不哭了好不好?”
人的情緒有時候就是很奇怪,前一秒還強撐著沒事,聽見別人的安慰後,卻忍不住崩潰起來。
宋靜原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聲音細軟,髮絲鬆鬆垮垮地垂在兩側,她埋頭窩進陳硯的懷裡,雙手緊緊錮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像是怕他會從自己身邊消失一樣,聲線破碎:“陳硯……我好害怕。”
宋泓明那幾句威脅到底是起了作用。
本以為過了這麼多年,她也獨立了,能對這些免疫。
其實不是的。
她是真的害怕宋泓明再把她現在的一切毀掉。
她不想再和陳硯分開,也不想再經歷一個七年了。
陳硯將她額前的碎髮勾到耳後,由著她這麼摟著,又在她後背順了順,是一種無聲的安慰:“寶貝兒別怕,我在這呢。”
“你放心,沒人能把咱們倆分開,也沒人能來找你的麻煩,都有我在呢。”
“現在一切有我給你撐腰。”
他明明什麼都沒問,但是卻能知道宋靜原在擔心些什麼。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個掃把星,沾上我的人都要倒黴啊?奶奶去世了,你之前也因為我受了傷……”
陳硯垂下眼,盯著她頭頂的髮絲,然後伸手抬著她的下巴,兩個人眼神相撞。
她眸子溼漉漉的。
“他那話你也信?”
“可在認識我之後,你好像確實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我沒這麼覺得,反而是因為你,我才一點點變好,成為今天的模樣。”
如果沒有宋靜原,他可能會在那個冬天去找陳姝凡。
如果沒有宋靜原,他可能一輩子放任自己活在泥潭當中。
是她成就了今天的他。
“陳硯,當年我其實不想離開你的,但是我……沒辦法了。”
宋靜原吸吸鼻子,剛剛哭過一場,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聽著委屈極了。
陳硯心疼死了。
他曾經確實非常想要知道她離開的理由,幾乎成了一種執念,因為他想不通,所以作繭自縛了多年,就像讓她給個答案。
可是到今天他發現,真的走到這一步的時候,看見她噙滿淚水的那雙眼睛,他卻不希望她說出來了。
他心軟了。
有些痛苦就是用來遺忘的,過去的就該過去,而不是變著法地讓那傷口撕裂,血肉模糊地再來一次。
那樣很殘忍。
對宋靜原是一種折磨,對他自己何嘗不是呢。
陳硯手指抵在她唇邊,柔聲哄著:“寶貝兒,不想說咱們就不說了。”
“都過去了,我也不和你計較這些。”
宋靜原咬了咬嘴唇,緩緩開口:“你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