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平溪巷出來,她最後去了老房子那邊,將陳硯的行李全部打包好,傍晚的時候回了醫院,委託護士幫忙把這行李送到425病房病人的手裡。
還特意強調要兩天後送出去。
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走了。
陳硯還躺在床上睡著,宋靜原手裡掐著從他口袋裡順來的煙和火機,去了醫院的吸菸區。
她之前總是不理解,為什麼大人都要抽菸,現在反而模模糊糊地懂了一點。
也許這是種排遣方式吧。
她學著平時陳硯的樣子,從裡面拿出一根,不太熟練地夾在指間,抬手點燃,只吸了一口就被嗆得不行,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最終把煙掐了,呆呆地站在那兒。
寒風從窗戶裡吹進來,明明快要入夏,鳳卻冰的可怕,像是要把她吹散。
回到病房後,宋靜原俯身在陳硯額頭上輕輕親了下,又幫著他把被角掖好。
對著那張愛了多年的面孔,她無聲說了句再見。
從醫院出來的那個瞬間,淚水決堤般的湧出來。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從今往後,她都不會再幸福了。
……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
醫生照例過來給陳硯做檢查,他的身體素質很好,年紀小恢復起來也快,加上這段時間宋靜原一直陪在他身邊,精神狀態很不錯,就連之前身上那股頑劣氣質都淡了很多。
陳硯瞥了眼牆上的時鐘,忽然發覺出什麼不對,連忙問護士:“我女朋友哪去了?”
過了這麼多天,護士對他也算熟悉,知道他說的是宋靜原:“昨晚她來了一趟,然後我就沒再看見了。”
“對了。”護士想起來什麼,“她還在我這放了個東西,說是兩天後交給你。”
陳硯一頭霧水:“什麼?”
“是個行李箱。”
陳硯腦子嗡的一聲。
他連忙從枕頭下面翻出手機,撥通置頂聯絡人的電話。
無人接聽。
心臟猛地一沉,還沒來得及打第二次,沈睿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闖進來,額頭上浮著一層汗,喘著粗氣說:“陳硯,你知不知道?學霸退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