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了。
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道坎好像又冒了出來。
“對不起江宇鐸。”
江宇鐸溫柔地抱著她,告訴她不要自責,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
一切都結束了,是這樣嗎?
那晚沈枝意也記不住自己是怎麼迷迷糊糊入睡的,只知道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鼻腔裡充斥著讓她安心的味道。
從江宇鐸回國那天開始,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樣安穩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就連淡淡的餘熱都沒有,沈枝意慌了下,連忙從床上下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踩在地面上往外跑,因為太著急,手臂在門框上磕了下,但是她顧不上痛,繼續尋找江宇鐸的身影。
“醒了?”江宇鐸從衛生間裡出來,有幾縷髮絲被水打溼了,貼在面板上,看見她之後皺了下眉頭,“怎麼光腳跑出來了?地上涼。”
沈枝意沒接話,走到他身邊抬手抱了抱他。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
江宇鐸笑了下:“黏人精。”
“不可以嗎?”
“可以,想怎麼黏都行。”
江宇鐸就站在那,由她抱著,最後還是沈枝意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打破他們中間這份旖旎。
“去洗漱好不好?”江宇鐸和她說話像是在哄孩子,“洗漱後帶你去吃飯。”
沈枝意這才鬆了手。
她洗漱的速度向來慢,喜歡磨蹭,一邊刷牙一邊還要拿著手機看小影片,江宇鐸靠在洗手間的門邊上,胳膊交疊抱在一起,瞅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開口:“枝枝。”
“再這樣下去,樓下的早餐店都要關門了。”
沈枝意將嘴裡的泡沫吐掉,含糊不清道:“你是在嫌棄我嗎?”
“沒有嫌棄。”江宇鐸笑笑,“是擔心你餓壞了。”
……
附近有條商業街,早餐店的樣式多得出奇,除去他們北方的傳統小吃外,南方點心鋪也開了好幾家,甚至還有一家廣式早茶。
但最後沈枝意挑了一家賣生煎的,江宇鐸幫她開啟門,他們一起進去。
店鋪的面積很大,裡面的人也很多,都是附近的上班族,沈枝意他們在門口等了五分鐘,等那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離開,才得以坐下,拿著選單向服務生要了兩份牛肉生煎,還有甜豆漿。
江宇鐸吃飯的時候和沈枝意認識的其他男生都不太一樣,安靜又斯文,慢條斯理地吞嚥著。
反倒是她,吃得很快,也不太在乎自己的形象,之前還總被大學室友吐槽說能不能淑女一點,當時她不在意地揮揮手,說吃得開心最重要,今天卻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
於是她也放慢了自己吃飯的速度,細嚼慢嚥,一口生煎分成兩口吃。
生煎包吃完,還剩下半杯豆漿沒有喝,沈枝意咬著吸管,目光隨意向前掃去,卻在角落的座位上看見了一個少年。
他穿著黑白相間的校服,左胸胸口上有省實驗的校徽,少年身形瘦削,校服拉鍊微微敞開,露出一截鎖骨,身旁的椅子上放了一個灰色的帆布書包。
他用勺子喝完那碗白粥,不經意地抬了下頭,在看清他的面孔後,沈枝意不受控制地睜大了眼睛,手裡的紙杯差點被她捏變形。
那個少年,和高中時期的江宇鐸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
是她記錯了嗎?
不可能,江宇鐸的樣子她這輩子也不會認錯。
還是說她花眼了?
沈枝意臉上閃現出一絲迷茫,盯著那個身影直勾勾地看,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她身後推了一把,讓她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朝著那個方向走。
腳步還沒有邁出去,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袖,沈枝意回過頭,對上了江宇鐸的眼睛。
“枝枝,你怎麼了?”
“江宇鐸,是你嗎?”她開始變得恍惚,周圍的光影也跟著晃動起來,她伸手去抓江宇鐸的胳膊,但是撲了個空。
“枝枝。”江宇鐸摁住了她的肩膀,聲線依舊溫和,“你到底怎麼了?”
“你有沒有看見角落裡的那個人?”她呼吸開始變得不順暢,“他為什麼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江宇鐸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我不就在你面前嗎?”
“真的。”她眉心緊鎖著,額頭上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