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去轉進胤礽溫熱的懷裡,撒嬌道:“槿箬知道,太子捨不得懲罰我。人家多聽話啊從來都是乖巧的娃兒”。
胤礽噗嗤一聲低笑出來。把她摟緊在懷裡,輕輕的合上眼簾。“乖乖睡覺!”莊家,輸家和贏家。
在賭桌上,要分出莊家,輸家和贏家來,再容易不過。莊家神定氣閒,你呼天搶地,賭神罰咒,謝祖謝宗,那都是你的事,莊家只管投骰,受注,把桌上的金子掃進坑中,或由坑中取出金子來給贏家。。
黃金賭場是江南第一大賭場,只見金不見銀,再珍貴的寶物,只要賭客押下桌子,立刻就有專人估價。據說,黃金賭場的後臺,是朝廷的品官僚,所以令得富家大商,江湖豪傑,達官貴人,放心在這裡賭得酣暢淋漓。只一夜,在賭桌上轉手的黃金財寶,不計其數。。
今晚和往日相比,多少有些不同。才入黑,就進來三個波斯胡人,一色鬍鬚高鼻,深目異瞳。其中一個身形最高大的,一進門,手臂一攬,就樓主一個上有姿色的侍女,侍女立刻軟若無骨的向他靠去,眼波如一汪春水嫵媚如絲。那個胡人樂得嘰裡呱啦,也不知在說什麼,一雙大手卻毫不含糊的在侍女身上亂搓亂摸,喧鬧無比。。
可是當他們在賭桌旁坐下,卻又心無旁騖,賭得極精。一上來,抖開三隻小皮袋,燈火之下,蠶豆大小的金剛鑽,耀眼得讓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喧鬧的賭場頓時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響都可聽見。那些金剛鑽,得有上百顆。。
一個衣著華貴的老者立刻在莊家的示意下走過來,拈起一顆,向著燈火,眯著眼,頻頻轉動著看。口中嗤嗤有聲:“這樣吧,不論大小,每顆算一千兩。”。
波斯胡人互望一眼,點點頭,一開口居然字正腔圓:“一共兩百零四顆。一次押了。”
波斯胡人神情有挑戰的意味,莊家表情沒有一絲變動,張口就呆答應,這時,忽然傳來一個聽起來相當嫩的聲音:“等一等,莊家先別受。”。
循聲望去,一個臉色白淨,一身玄衣的年輕人,目光盯著那一大堆金剛鑽淡笑道:“正想找些金剛鑽送給槿箬,懶得一顆一顆去買,就和這三位賭一下。”。
三個波斯人一副隨意的表情。。
莊家和老者一起向那年輕人望去,雖說這裡比不上京城,但八方風雨神州,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尤其是閻門手下的勢力,莊家又豈是閒著混吃等死的角色,什麼人物,什麼來頭,心裡多少有數。然而這個年輕人貌不驚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莊家向賭場中自己人連打十幾個顏色,但就是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來路。
那個老者“嗯”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望著年輕人示意他壓莊。年輕人探手入懷,卻並不立刻取出來,只是現出了十分詭異的一笑:“二十多萬兩金子,不能帶在身上,要是我輸了————”
講到這裡,向那三個波斯人望去:“就拿這個抵數。”。
他從懷裡拿出一段紅木,三指寬厚,半掌來長,輕輕的放在桌上,還伸手按著。
賭客對賭,誰輸誰贏,本來和莊家關係不大,贏家自然會給莊家抽頭。要是年輕人拿出來的是立刻可以兌現的莊票,那就不成問題了。可是如今卻是這樣一塊木頭,莊家不能不發話:“這個,閣下這個是什麼寶物,恕小可眼拙。”莊家一打眼色,兩個穿著密扣黑色薄襖的打手,從年輕人身後成包圍形式腳步輕盈的走過來。“讓我們來瞧瞧。”說著,伸手向桌上便抓。。
年輕人動作極快,按在木頭上的手,向後略縮,那木頭竟是一個盒子,盒蓋向後移開少許,剎那間,只見精光大綻,奪人目眩,大家眼前一亮,年輕人立刻又推上了盒蓋,所有人竟沒有看清盒中是什麼東西。。
只見那三個波斯胡人陡然臉色通紅,激動的額角青筋崩起。眼中異光大盛,喝道:“賭了!”
波斯人慣於認識各種異寶,他們願意賭,莊家自然無話可說。一時間人人心癢難耐,都想知道盒中究竟是什麼寶貝。年輕人雖已將手縮回,卻沒有人敢去碰觸那盒子。。
莊家搖停骰缸,波斯人搶著先叫:“大!”。
年輕人一臉淡然,沉聲道:“小!”。
莊家揭開骰缸,二三三,小!。
所有人轟然大叫,年輕人贏了,若無其事,先把那木盒揣入懷中,再伸手去攏那堆金剛鑽。
這時,三個波斯人陡然大喝,刀光閃耀,三柄半月形利刃攻向年輕人,年輕人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手指疾彈,三道亮電似的閃光過處,“錚錚錚”三聲鈍響,彈出的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