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小說:突出重圍 作者:月寒

世界上與我有血緣關係的兩個男人,就在這樣的生存狀況中。我選擇回京,原因之一,算是血脈的召喚。

我必須坦白地向你承認,我決定走的更重要的原因,是逃避愛的責任。愈現愛你至深,愈覺得只能逃避。你我都不是普通的人。一個前途無量的你,娶一個烈士遺孀、一個被方方面面精心雕琢了三年的、算是楷模吧,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社會給我的榮譽太多了,多得我也只能採取這種方式逃避。至少,我得逃到一個不熟悉我這段歷史的空間中。我實在太累了。如果不是認識了你,去年底我可能就被授予全國三八紅旗手榮譽稱號了。我執意不讓上報我的先進事蹟材料,才沒再背上這一項榮譽。理由並不是因為我那時看穿了什麼,而是現了愛上你的可能,覺得不配再當這種樣板人了。

有句歌詞這樣唱: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難忘懷。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二十九歲,我失去了天雄。受少女浪漫慣**的驅使,我曾當眾誓終身不嫁。正是我的這句誓言,使我得到了許多實際的利益,譬如不用交出半套房子,譬如調職調級評職稱的優先或提前。同時,也給了我滿足女人虛榮心的機會。如果我嫁給了你,不是要連本帶息地償還嗎?我還不起。所以,我只能逃避。我今年只有三十三歲呀!我感謝你,是因為你讓我看到了重新回到正常人行列中的可能。確實如你所說,那是一個不肯說出來讓人分享的迷人夜晚。現在,惟一使我後悔不迭的是昨晚沒有在那面草坡上重溫那種美妙。無論你將來作為將軍,無論我將來作為一個常**,那都會是人生的一段華彩樂章啊!我好後悔!如今,《最後的探戈》已經跳過,也只有存下這份遺憾了。因為我已經把和你的這段悽**美麗的愛,視作了無法複製的絕唱了。

一位朋友說,英雄主義、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近些日子,我曾努力地對現實進行過抗爭,可我失敗了。我五體投地地承認,這是一個方怡這樣的人成為主角的務實的時代,愛情的物質**成為男女關係主導的時代。我真的不願意成熟,成熟了就是這樣。然而我已經成熟了。方怡是愛你的,我看得出來,雖然站在前浪漫主義者的立場上看她對你的愛,有點不太純淨,但它確實是一種情感,真實的情感。你只有和她結為秦晉,才可以想望春秋五霸、戰國七雄的輝煌。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你的一條坦途。

或許你會笑我根本沒有讀懂你的內心世界;或許你在罵我是個逃兵,沒有去承擔創造愛情的責任和義務,我都不想反駁。我只希望你把我做的這一切認定為出於愛。

是的,我很不想離開你。不過,我又想,你我之間存在這麼巨大的空間之隔後,我們不是更能看清這種愛情的色澤嗎?請別誤會我是在**你繼續走別人已經作出定評的邪路。我只是對自己尚存一些信心,能為你最後終於厭倦主角的所有嘈雜後,整出一方你能滿意的慈園。我會在如既往地用我的心關注你的一舉一動,包括你可能會進行的新的愛情戰役。

最後,我還想對你說:我愛你!

月蓉匆匆後半夜,方英達的生命走進了間歇式昏迷狀態。陳皓若、童愛國和紅藍兩軍的將領,都在方英達住的那層樓上,準備聆聽方英達的臨終遺言。方英達的三個女兒和兩個在任女婿,也守在門口,等待著那個時刻。朱老太太在一個房間裡,指揮著三個女軍官在為方英達的子女們趕製孝服。

後半夜就這麼度過了。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其他方面的工作依然按照日程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吃過早飯,歌舞團的演員三五成群拎著自己的樂器或者行李,朝大門口走,送他們去機場的大客車已經在外面**場上等候了。

江月蓉揹著旅行包,手裡拿著信,滿院子尋找合適的送信人。繞到一個花壇邊上,她聽見了唱兒歌的聲音: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駕飛機;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賣紅薯;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吃餅乾;你拍四,我拍四,四個小孩在寫字;你拍五,我拍五,五個小孩在跳舞;你拍六,我拍六,六個小孩看玩猴;你拍七,我拍七,七個小孩抓公雞;你拍八,我拍八,八個小孩戴紅花;你拍九,我拍九,九個小孩偷喝酒quot;江月蓉看著兩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忘情地唱著兒歌、做著遊戲,不忍打斷,等到兒歌唱完才彎腰問道:丫丫,你還認識阿姨嗎?丫丫說:你是江阿姨,銀燕妹妹呢?江月蓉拍拍丫丫的頭,丫丫真是好記**。你是龍龍吧?龍龍歪頭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叫龍龍?江月蓉拉過丫丫說:丫丫,阿姨請你這位少先隊小隊長幫忙送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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