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但化干戈為玉帛,而且任清風還會來向您負荊請罪!凡事都宜餘一個後路,宗主一向惜才,往日對他百般重視,何故非得因此翻臉?他雖然脾氣古怪,然修行卻在整個玄同界位列前瞻,倘若輕易折了他……”
倘若輕易折了他,豈不是我青雲宗的損失?
戒律長老恐蕭奈安誤會他只會長任清風志氣,反滅青雲宗威風,想了想便沒有將那半句話說出,於是頓了頓,拿眼瞟著蕭奈安,見他臉色緩和了,便順著話分析了一些利害,最終,蕭奈安依了他話,遣了水憐心與他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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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峰一邊,氣走了戒律長老,任清風便徑直走去齊湘的洞府。
一路上任清風眉峰不展,戒律長老好糊弄,可是蕭奈安卻不容小覷,他任清風此番動作,說到底只是螳臂當車而已。王氏的事情,干係到的枝節不但錯綜複雜,且年代久遠,遠沒有他跟王羨遊表述的那麼簡單。現下的王府,已是死海上低垂翻卷的烏雲,只等著細微的風吹出遊絲般纖弱的缺口,便會剎那間轟然爆裂,噴薄出亟不可待的狂風驟雨,一發而不可收拾。
到時,別說任清風只是煌煌天威下一階出竅期修士,即便他是三頭六臂的天神,也一樣無力迴天,他拼盡一身道行力挽狂瀾,只是因為他心中希望不滅而已。
任清風到齊湘洞府接了王羨遊兄妹,說是帶他們到一個地方去閉關修煉一段時間,三個弟子,只有齊湘看到了他眉宇間不易察覺的無奈。
王羨遊一路上心事重重,一語不發的,任清風在懸崖邊的一席話,雖然並無邏輯上的漏洞,看起來十分可信,可是王羨遊總覺得他還有很多話在瞞著自己,他很想抓住他好好問問,可是任清風一直都沒有正眼去看他,再加上他對真相雖然渴求,可也有許多畏懼,所以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向他問起。
終於,王釆青清脆的話語打破了眾人的沉默,“咦……再往前走就是夜叉山了!”
王羨遊這才抬眼去看,但見視線盡頭天宇低垂,沉沉然與漂浮在空氣中的黑色霧氣相交融,渾濁得分不清楚天地的界線。
不知是氣溫原因,還是心理在作祟,還隔著千米遠的距離,王羨遊卻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如臨冰山。
王釆青有些疑懼:“清風叔叔……為什麼要去哪裡,我們不要去夜叉山!”
連齊湘都皺起了眉頭,這夜叉山她倒是有所耳聞,是給青雲宗大過弟子思過受刑的地方,此間是吉凶之地,可謂為宗門禁區!平日裡人們避之不及,根本不會主動到此。
此地不但沒有靈氣供給,還多有兇獸出沒!她想不明白任清風為什麼送王羨遊兄妹過來?難道他說要保護他們都是假的?是哄人的話?這怎麼可能……任清風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任清風一笑,從儲物袋拍出一個法器,便往王羨遊手上遞去,王羨遊見之,渾身大震!囁嚅著道:“煉妖壺!”
王釆青湊上臉來一看,只見一個青銅質地的古壺,斑駁老舊,乍一看還以為剛從垃圾堆打撈出來的戰利品,實在沒有絲毫的特別。
王羨遊忽然閉著眼睛,不斷的抽著涼氣,他的聲音隱隱發著抖,“叔,王府是不是面臨著存亡的威脅?”
任清風一笑:“你就這麼一驚一乍小題大做呀?不是什麼大事情,別瞎猜想了,好好修行比什麼都重要。”
王羨遊低頭握拳,額前的碎髮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煉妖壺中靈氣十分充沛,對你們現下的修為來說,那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你二人可安心在山間修煉,我會設下陣法保護你們不被外界干擾,只要你們兩個不打架,是不會有可能受到其他傷害的。”
“我哥哥自小到大,從沒動過我一根手指!”王釆青踮著腳尖,雙手抓著齊湘的袖子晃來晃去,一副撒嬌的小女孩模樣,惹得齊湘憐惜的撫弄著她的髮絲。
任清風點了點頭,望著王羨遊的眸光柔和了起來,“等你們都進階了,我自會放你們出來,為叔此舉,其實是想讓你們避避風頭,順便磨鍊下你們的道心,自己安靜段時間,也好學一學靜心和思考,對修行大有裨益。這世間太多事情,光靠眼睛去看是不夠的,你們缺少對待事物的洞察能力,問鼎大道,其路漫漫,光有修為是不夠的,有時候對待世間事物,更需要內心強悍。”
王羨遊忽然嘆了口氣,不知是被任清風說動某處,還是想到了什麼,抬眼望住齊湘道:“小師妹,你會不會來看我們?”
齊湘正要顛顛的回答很樂意,可任清風卻有些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