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懷王不帶一絲感情地吐出兩個字。
“是廢了。”屋內,何啟方走了出來,神色凝重,袖手揖禮。“本來他可震斷紹風全身經脈,直接殺了他,不知道為何留了一手。”
“他這是隔山震虎。”懷王神情漸漸冷銳。
大家大氣都不敢呼一口,就連黃鶴也屏神靜氣。
“冬臨,朝上如何?”懷王睨向一旁的冬臨。
“若無其事,沒有受傷。”冬臨忙回話,短短八個字,道盡一切。
“難道你們在說李宇軒那廝?”黃鶴倏地明白過來,驚愕地問。
“這世間除了他,還有誰值得本王親自費心。”懷王露出一絲嘲諷的笑,“瞧,害本王把小妾都搭上了。”
森冷的黑眸斜向鄭長歌,既然身處驕陽下,仍然令人不寒而粟。
“爺……”鄭長歌雙腿不由得一軟,給跪了。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黃鶴不甘心被冷落,低聲咆哮。
“本王的決定,不需向任何人解釋。”喜怒無常似乎如影隨形,貼在了懷王臉上。(未完待續……)
第199章 價值(一更)
話依然是針對鄭長歌,可有黃鶴在這裡,鄭長歌膽子反而大了,以豁出去的姿態大叫:“爺讓小丫頭挑拔太子,好借李宇軒之力剷除皇后一黨。”
黃鶴臉色倏沉,但嘴裡的話一刻沒落下,連珠炮發:“啊!好計策!你怎麼這樣笨呢,你是安逸日子過久了,又笨了吧。離間計,美人計,好計謀啊。”更一巴掌拍在鄭長歌腦殼上,瞠大了眼示意他放聰明些。
鄭長歌驀然怔住,顧不得腦殼上傳來的痛感,他是什麼時候變得婦人之仁?黃鶴說得對,好計謀。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上上之策。
鄭長歌心底卻莫名其妙泛起一股蒼涼。這些年來,黃鶴遁跡,齊青玉在九江乃至在大楚每個角落的生意,都是由他暗中照應。就連當年被黃鶴安排到齊魯之地,表面開當鋪暗裡專司收集情報的谷虹娘,也歸他所管。
全力為齊青玉的商業帝國助力。
齊青玉亦是回饋良多,在彩洛園故意對鄭長興展露那傾國傾城的一笑,就是為了他奪嫡鋪路。
這些年來,他也將心比心,全域性籌謀,就為了自己當年的壞心眼負責。希望齊青玉將來若真能入懷王的眼,也不至於因身份卑賤,而在後宮落了別人的迫害。
豈料會演變成今日這個局面……
皇后素來心狠手辣。鄭長歌心裡暗歎,追悔莫及。
懷王把這一幕看在眼內,不由眯起了狹長的鳳眸。“若這點小事也辦不了,你們挖空心思想將她捧進本王后宮,又有何意義。”雖暗惱鄭長歌不爭氣,但是作出了回應。
“挖空心思”這詞用得太好了。
黃鶴與鄭長歌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五味雜陳,羞愧地低下了頭。
此事作一段落,誰也不敢再透露一星半點的憂思。
懷王對林啟方道:“別說本王無情,紹風醒來後,讓他想辦法接近齊青玉,若然引令她惻隱收留。還有些許價值。”
若是不能。還有顏面苟活?
一百零八道機關外加十八名高手,再添四大暗衛之首的紹風居然不能傷李宇軒分毫。
真有意思。
那些機關是紙做的嗎?
齊家飛花廳內。
齊青玉望著眼前初定型的鎏金髮冠發呆。
才平復的心湖,在看著這頂發冠時,就像被無聲無息地投進了一塊小石子。猛然發現時。投石之人已經蹤影難覓。只餘心湖蕩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莫名的失落感和難言的焦躁感。深深地縈繞在心頭。
“寶芝,相南迴來了沒?”已經接近晌午了,李宇軒還沒下朝。派相南出去打聽鄭長興的去處尚還沒訊息。
“主子,你好好制冠,等管家回來了,奴婢就來告訴你。”陳芝站在門邊揖禮,輕輕掩上門守在外頭。
齊青玉的心難以安靜,因她想起了昨晚闖入她閨房,與李宇軒過招的那人,仔細回想後,她確定那人不是懷王。
穿一身勁裝的人雖然十分矯健,身量也與懷王相當,但少了股王者的感覺。
他的出現就是為了阻止李宇軒與她親近,他一定是懷王的人。
明明從沒見過那人,卻有一種熟悉的錯覺。
事兒紛繁,當一顆心沉靜下來後,心中那股不祥之感才越來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