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微舒了口氣,找來相南打聽李宇軒的動向,眼線回報說尚未出皇城。
齊青玉的不安又加重了幾分。
本來想讓焊接師傅來完成這道工序,又擔心懷王眼光毒辣會瞧出破綻,只好穩住心神,全神貫注地製作。
晚上,一更天的鑼敲響了。
齊青玉還在忙碌,燒焊完成後,再以金絲堆疊三條金龍銜接處的空白,使之飽滿豐盛。
待完成咬酸工序後,再提亮完畢。就只剩下最後一項鑲嵌工藝了。
齊青玉用力地呼了口氣,不但呼不出去心底的擔憂,卻吸入更多愁緒。
只要一停下來,就會止不住去想。李宇軒怎麼還沒出宮?
天矇矇亮的時候,齊青玉才把龍紋束髮冠製作好了,但尚差點睛用的虎魄。
“相南,有訊息來了嗎?”
通常齊青玉徹夜不眠時,守護她的人也會跟著熬夜。
“六姑娘,你做好了?”相南瞟了一眼寬敞名貴的黃梨花桌面,然而什麼也沒瞧見,恰好被齊青玉擋住了。
“只差鑲嵌正中央的虎魄了。”齊青玉露出一個笑容來,雖然有了黑眼圈,但是明亮的眼眸依舊精神奕奕。
“這麼快就能好?”相南感到不可思議。以前製作冠飾都是費時許久。
“只是一個小小的束髮冠。簡單得很。”齊青玉不以為意,最簡單的四爪金龍圖騰與三點鑲嵌,對她而言根本沒難度。
“那就好。”相南輕喃,突然斂容小聲道:“李少將軍亥時末已經出宮。在巷口給人截走了。估計是他們李府的人。”
他飛快地抬眼瞅了齊青玉一下。覺得能繼續往下說才道:“我怕打擾你制冠,才沒上報。”
齊青玉有些怔神,喃喃道:“能從皇宮出來就好。”
相南屏神靜氣。像在專心些傾聽什麼,突然低聲笑道:“六姑娘,你放心,這天下暫時沒人敢動李少將軍,不然爺也不用機關算盡。”
“嗯。”齊青玉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是啊,正因為他太過強大了,所以才會令她隱隱不安。
上一世他二人相安無事,就怕這一世有了她夾在中間,會影響既定命運。
看來,她得謹慎行事。
先把張秀才收拾了再說。
可是如今,沒有虎魄,這龍紋束髮冠要怎麼辦?
這才是逼在眉睫的問題。
果然,齊青玉一念至此,外面立刻就有人來稟報,懷王府管家駕到。
齊青玉險些蹙眉,下意識用指腹按在眉心,輕輕地揉著,就怕有摺痕。
夜裡不能說鬼,白天不能說人。齊青玉只好交待相南前去拖延時間,她則親自坐馬車到鎮北將軍府去。
“六姑娘,只怕我們進不到那個門,口信也傳不到少將軍耳中。”夏榮的擔憂不無道理。
齊青玉沒答話。
“要不我改頭換面,呈上昌南郡王府的拜貼?”夏榮自個兒想著解決辦法。
齊青玉還是沒回應。
“六姑娘,你也不用管我的臉皮,反正以後爺會給我正名。”夏榮對身份這檔子事,滿不在乎。
“誰要管你,我要管的是梁夫人。”齊青玉冷哼。
“可是我們一定進不去,難道就送上門給人羞辱嗎?”夏榮憤憤不平地勒停了馬車。
兩匹其貌不揚的千里馬,倏然停下,完美的步調輕而緩,沒發出任何一聲驚嘶。
長街來來往往的百姓逐漸多了起來。
齊青玉嫌棄地說:“你也當話嘮了,只管往鎮北將軍府去,再多話你自己回家,我來駕車。”
夏榮冷哼:“老子不回,七尺男兒能屈能伸,難道還當不起幾句羞辱,最多到時我亮出寶刀帶你殺進去。”
“你有七尺?”齊青玉好奇地問。
“咳!別揭人短好嗎?”夏榮有些尷尬。“我長得也不錯啊,要不六姑娘給我當郡王妃好了,我是世襲的郡王爵位。”
車廂內,好久沒有迴響。
馬車行至一個拐角處,夏榮突然從馬車上摔了下去。他原地翻了一個跟斗,兩把殺豬刀倏地抽出準備躍上馬車幹架。但在看清馬車上的人時,瞬間如失了水份的植株,蔫了下去。
齊青玉尚在盤算怎麼收拾夏榮,居然敢調‘戲她!
車伕換了人,她全然不知。
“敢問這位是?”不知不覺,車駕已經駛到鎮北將軍府氣勢恢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