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日一個銅板,怎麼也交不上?”稅官平常的語氣透著疑惑。
因張秀才家境貧寒,又是孝子,一個銅板的稅收已是戶曹老爺秉承上意寬厚為懷的恩典了。
齊青玉有些意外,居然是姓張的……咦,有沒有可能是齊良玉那個窮光蛋夫婿?“張秀才,你是本地人還是外鄉來的?”她邊問邊從陳芝荷包中取出一兩碎銀扔到案上,親自動手卷了一副喜鵲迎春紅梅香瑞雪,放進陳芝的箱籠中。
“哎,姑娘,這副畫最少……”
“得了,一兩銀子有一千銅板,夠你一家老少吃半個月的藥,還不趕緊謝過人家姑娘。”稅官打斷張秀才的話,使勁朝他遞眼色。
然而這張秀才是個書呆子,沒理會稅官的勸告,一鼓作氣說:“姑娘這畫最少五兩銀子才賣,您好眼光,小生可是畫了整整一個月。”
齊青玉滿不在乎,又取出一錠足有十兩重的白花花的銀元寶,扔到張秀才案上,用高傲勢利的語氣說:“夠買你多少畫?仔細算算,回頭可別亂畫姑娘家的畫像了,否則我就要告你傷風敗俗。”
張秀才瞪著那錠元寶,要與不要之間,似乎關於氣節,不由得脹紅了臉。
陳芝微微一震,稍作琢磨,才意會齊青玉的意思。主子大概是不喜她接近陌生男人。
“主子,時候不早了,不如我們回去吧。”陳芝猜測張秀才貧困,這錠元寶該是要收下。
可是憋得整個張通紅的張秀才突然撿起元寶雙手交還齊青玉,“小生雖然人窮志不窮,小生的畫雖然沒什價值,可也不敢當這樣的價錢。方才如有得罪,請姑娘原諒。”
彷彿那錠銀子是燙手山芋,不等齊青玉去接,他就拋了出去。
窘迫而又執著的神態,惹得齊青玉一陣好笑,都窮成這樣了,還講什麼氣節。
“我看你不是在賣畫,而是在賣氣節。想哪天某個達官貴人路過這裡,突然欣賞起你的畫作,再詢問你的家世,有今日擲銀不顧的故事,兼之看你如此孝順,高風亮節的精神可嘉,然後……”
齊青玉唇畔浮起一抹了然的笑,精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