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軒情不自禁地笑道:“再不換傷口結不漂亮,會留疤。”
太古怪了,這樣還能笑出來?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在知道這個女人與別的男人有牽扯時,為什麼還能有心情笑?“不要你管。”齊青玉賭氣地別開頭,心亂如麻。
“你想讓誰管,我叫他來。”李宇軒神態平常,語氣卻帶著一絲輕易可察的酸味。
“李宇軒。”齊青玉這麼精明,哪裡瞧不出端倪。只怕不在乎。若是在乎,才有戲可唱。
李宇軒長臂一伸,倏地抱起齊青玉,若她驚呼,隨即咯咯嬌笑。
心儀的美人在懷,高床軟枕,溫香軟玉,多麼撩人的氛圍。無論世事多麼煩瑣,瞬間就被拋諸腦後。然而他自制力驚人,加上她傷口未愈。再旖旎的心思也會立刻被他丟棄。
換好藥好。為齊青玉整理衣物蓋好秋被後,李宇軒才輕說:“寶兒,仁明珠也好,杜心璇也罷。你的遭遇我現已知曉。一切儘管交給我來辦。”
齊青玉驚愕地看著他。下意識點頭。同時心中明白。絕對不能再提起懷王。
“祖母定製的青鸞冠,上頭可是寫了交貨期限,你只管專心製作即可。”李宇軒微笑著。笑意有些神秘。
齊青玉立刻推斷,有沒有可能是送她成親用的喜冠?雖然這想法有些異想天開,可她還是禁不住沾沾自喜。
但青鸞是傳說中的神異動物,與百鳥之王火鳳齊名,自己一界商女,恐怕無福消受。
嘻嘻。她取笑自己胡思亂想,心思迅速運轉,憑空設計青鸞冠的形狀及配飾來。
不知不覺已經入了迷。
沒多久就睡著了。
李宇軒暗地裡鬆了口氣,希望齊青玉的心思能放到制冠上,別再去想所謂的上一世。
她的上一世顯然沒有他,這讓他極度不悅。
“寶兒。”他輕輕喚她一聲,俯首在她額上,輕輕點上一吻,憐愛之極。
須臾後,李宇軒離開寢室,步出庭院。
這座銀華莊,與京城貴胄的莊園比起來,其實極不顯眼。
當然,誰都知道能打勝仗的將軍,都是財大氣粗,只因隨便輕輕一撈,就能將一座城池的財富據為己有。
因此,平凡的銀華莊也曾引權貴垂涎,在這四年內,無數處被明查暗訪。
其中包括黃鶴、鄭長歌也曾親自搜尋過,卻並無發現秘密存在。
然而實際上,銀華莊就是李宇軒的私人金庫。
他不貪財戀權,但他認同財富與權力的用處。
銀華莊的地下庫房機關精妙,密道迂迴曲折,其中一個折點為金谷洞,最終通向神靈寨深處。
機關由他根據幕僚傳回的地貌圖親自設計,可謂牢不可破,妙不可解。
李宇軒並不是一個狂妄的人,這世間自有奇人,或者他日有人能誤打誤撞闖入他的密道,並活著出來也不會稀奇。
“執我的令牌,送三箱黃酒到懷王府上。”李宇軒對著虛空說,立刻就有暗衛閃出來領命。
黃酒並不是真的酒,而是黃金的代稱,藏在酒罈子內,並根本酒的重量裝進等量的黃金運輸。
機警的後勤兵,做起此事來,得心應手。
現在出列的暗衛,正是有後勤做起,磨練成李宇軒的暗衛。
這些暗衛不當值時的身份,或者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乞丐或者菜販子,但並不影響他們為李宇軒盡忠職守。
想一擊即中,必須要等待適當的時機。對於仁明珠及杜心璇的事,他一點兒也不著急。
反而心裡就像烏雲蔽月一樣,陰陰鬱鬱,極不舒爽。
在院子踱了一會兒,李宇軒又進了齊青玉的寢室,靜靜地佇在床前,看她恬靜的睡容。
怎麼看怎麼喜歡,全無嫌隙。
“呵呵。”齊青玉夢中在笑。
寶兒,做什麼美夢了,這麼開心?李宇軒坐下,執起她的手,嘴角微彎,心情慢慢好轉。
以前看女人,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從沒覺有何不同。如今細細看她,恰好是他喜悅的美麗。
並無曲意,實是天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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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懷王精神奕奕,漫不經心地睇著伏在地上——華髮早生、狼狽不堪的男人。
此人約莫五十,正是知天命的年歲。
“你知天命了嗎?”懷王挑眉,薄唇略帶笑意。
那人聞言倏地磕頭如搗蒜,但雙唇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