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小的時候,做過一個夢,夢裡大概也是這樣的環境。白茫茫的片啊,抬頭看不到天,低頭看不到地,我甚至都不知道腳下踩著的是不是地啊,或者我只是飄在半空中。
然後我就拼命地跑或者像前漂啊。
不知道是在追逐著什麼,還是在躲避著什麼。
忘了。
但是那時的心情,還記得。
急切,緊迫,焦燥,憂慮,茫然,迷惘,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會跑到什麼地方去,不知道接下來一步會不會一腳踏空,前面是否就是萬丈的懸崖,無底的深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跑。
我那時是在追逐著什麼?還是在躲避著什麼?”
“這樣的夢麼?我似乎也做過來著。不過細節有些不大一樣。我是夢見自己在墳地上。老家的祖墳,那是一個寂靜的山谷。埋的是我的曾祖母或是太祖爺,還有那幾輩的其他叔伯兄弟之類。我就在那上空飄,像一朵磷火,在那裡飄,飄飄蕩蕩,不能自主。我看不見,四周是一片黑暗。無邊的黑暗,沒有光。但我卻能知道那裡是哪裡。然後後來飄著飄著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飄到哪裡去了。或者還在原地,或者已經飄到莫名的地方。因為那時我已經既看不到,也知不到。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在那完全的黑暗與未知中,我忽然產生一種莫名的安心的感覺。
就好像,那裡什麼也沒有,確實什麼也沒有,所以我才什麼也不擔心,什麼也不用理會,什麼也不用顧慮。
大概就是那樣的感覺。”
“你說的夢跟我說的夢真的一樣或類似麼?為什麼我完全沒有聽出來哪裡類似了?”
“都是一樣的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不知道嘛。不都是一樣一樣的麼?類似的夢據說大部分人都做過來著。只是有的記得,有的忘了。有的記得多一點,有的記得少一點。
據說這是人類心底的迷茫的體現。”
“就像蘇格拉底還是誰說的?我唯一的知識,就是知道自己的無知?”
“是這樣說的嗎?有這樣的說法嗎?”
“記不太清,大概是這樣說的吧。”
“為什麼還沒到?什麼時候才能到?會不會我們已經錯過了?已經漂過頭了?已經漂過了那個什麼青島或是忘情島,漂進無邊無際的青海或是忘情海中去了?”
“沒事的沒事的。大不了傳回去重來。”
“那我躺會兒!”
“那我打個坐。”
“你不是功力不能寸進了麼?”
“……那我也躺會兒!”
“好!臥談會!學生宿舍裡最喜聞樂見的夜間活動!”
……
“說起來青島為什麼又叫忘情島,青海又叫忘情海?”
……
“我知道了!忘情嘛。忘就是亡心。亡了心的情,不就只剩下一個青字了?所以青就是亡心之情,青就是忘情!忘情就是青!”
“有點意思。這個名字,這兩個名字,是誰給取的呢?”
“這不是照著陽間的地名搬過來的麼?泰山被對映成泰湖,太湖被對映成太山,黃河被對映成黃山,恆山被對映成恆河,這裡的青島就是陽間的青海(湖)對映成的,青海就是青藏高原對映而成的吧!
據說北邊的大地圖之外,還有一個區域更大的海域,是陽間的西伯利亞高原對映而成。”
“那麼那裡難道是叫西伯利亞海?味道完全壞了吧!”
唐:“所以那裡不叫西伯利亞海。
那裡叫幽冥海,也叫九幽海。也就是傳說中的九幽之地。
據說在極遠的東邊,還有人去過陰間的第一高山脈,傳說中的馬里亞納山。”
“這山名的味道還是壞掉了啊!”
“還行吧,感覺跟喜馬拉雅山差不多嘛。喜馬拉雅,喜馬納亞,馬里亞納。只差一個字了。”
“陰間啊陰間!有沒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鬆鬆垮垮!這個遊戲裡的陰間,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鬆鬆垮垮,好像什麼都可以有,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究竟這個世界裡有些什麼沒有些什麼,我到現在心裡都沒底。”
“就好像我們這一次的任務。”
“嗯,確實挺懸乎。”
“最虛乎的地方在於,我們知道防風氏的家庭有糾紛,卻不知道具體是何等樣的糾紛。
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