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我伸出我的小手,芸娘顫顫的伸出瘦削蒼白的手放在我的手中。我拉起芸娘,人群自動散開,我和她靜靜的走出人群。
來到暫時休憩的客棧,我幫芸娘梳洗。擦去臉上的淚水、理順芸娘烏黑的長髮,拭去衣裙上的塵土。芸娘整個人如此美麗婉約的端坐在我的面前。如此,美麗的女人為什麼男人不愛呢?
“好了,你不要傷心了。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以後會照顧你的。”我安慰她說。芸娘還是空洞的看著前方,沒有任何生氣。我知道如果她還是如此想不開的話,只能和我孃親一樣了。
“我孃親和你一樣也被我爹給休了,趕出來了。後來無法釋懷,抑鬱而死。你也要和我孃親一樣嗎?”我繼續勸慰道。
“你要明白,你這樣值得嗎?他不愛你了,就算你死了,也不會傷心。他現在正在和他的小妾兒子快活呢。”看到她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痛苦的神色,我繼續勸說。
“男人比女人心狠,你也要狠下來。我不要你和我孃親一樣。”我傷心的使勁晃著她,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芸娘感覺到我滴在她手背上的
淚水,緩過神來抱著我痛苦起來。哭吧,哭過就過去了。以後再也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傷心落淚了。屋裡傳來芸娘傷心欲絕的哭泣,和我的啜泣聲。
連城看著屋裡抱在一起哭泣的我們,眉頭皺的的緊緊的。
第十二章 梅隴鎮
梅隴鎮。
街市繁華,人煙阜盛。
傍晚的梅隴鎮沉靜在一片祥和之中,街上是匆忙回家的人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連城,芸娘和我走在梅隴鎮寬闊的大道上,聽路人說過了這條路,往右拐就能看到方家大宅了。
“芳草,你看前面不就是方家大宅嗎?”來到一個硃紅色的大門前,門兩側立著兩個大石獅子。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寫著“方府”連城指著門上的牌匾問我。
“應該是了,我小時候來過。記得是這個地方。我去問問家丁。”語畢,我走到大門口,看到一個正在掃地的僕人。
“大哥,請問這是方清冽老爺的府邸嗎?”僕人聽到我的問話,抬頭看我。
“是的。請問你找我們家老爺有什麼事嗎?”
“我叫林芳草,是方老爺的幹外孫。麻煩你通報一聲。”
“你就是小姐啊,我們老爺一直在等你呢。快隨我來!”僕人熱情的離我們進去。穿過長長的走廊,我們來到了內院。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的鸚鵡,畫眉等鳥雀。和記憶中的一樣。
“老爺,小姐回來了!”從書房裡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精神矍鑠大約五六十歲的老人,正是我的幹外公方清冽。
“外公,芳草來看你了。”看到迎面而來的幹外公,我盈盈一拜。
“快起來,孩子。”幹外公閃著淚痕連忙將我扶起。
“你回來就好了,你娘那個傻丫頭去了,我一直都很擔心你。”說完,傷心起來。
“外公,你不用擔心芳草。芳草過的很好。”我安慰著說。
“外公,這是連城,這是芸娘,他們都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我對著外公一一介紹到。
“好好,來都進來吧。餓了吧,我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東西。”幹外公說完,拉著我的手往屋裡走去。
幹外公將我碗裡的食物堆的高高,肚子很漲。一頓飯就在這種久別重逢的氛圍中結束了。幹外公見到的激動,連城將要離去的憂愁,芸孃的淡然,走在回房間的路上我回憶著剛此吃飯時的情節。
東廂房,我和孃親以前居住的地方。轉了一圈,沒想到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屋裡的擺設如舊,可見幹外公對孃親的寵愛,可惜物是人非。住在原來孃親住過的房間,徒增了些愁緒和莫名的溫暖。
第二日清晨,用過早膳。我和連城去逛梅隴鎮。芸娘在府裡做針線活,看到心如止水的芸娘,我的心裡十分的難過。我想時間長了,傷痛可以漸漸淡去,不會在如此的清晰。我如此這般的希望著。
梅隴鎮雖然是個小鎮,但因為是交通要道,貨物的集散地,所以經濟十分的發達。我們走在梅隴鎮的北街,兩邊商鋪林立。路上還有挑著貨擔賣豆腐腦、餛飩、糖葫蘆和女人飾品的小商販。
“連城,你怎麼了?和我出來逛街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