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扇了一下耳光。此時下課鈴響起,蘇城管拭了拭額角的汗珠,長長舒了口氣。
為方便家長和孩子們一起放學,這堂公開課特意選在最後一節。整理好書包的孩子們陸續走到家長身邊,與其一同離開教室。
班主任特意走來和謝曉東聊了幾句後,互相道別。待他走遠,謝曉東拍拍謝森肩膀,微笑看著他。
“老師說你很優秀。”
面對父親,謝森表情較平日柔和。“她謬讚了。”
謝曉東抬眼看看不遠處的夏晴,意味深長,說:“那孩子不錯。”謝森知道他口中的“那孩子”是誰,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蘇城管和王瑩秀說著話,王瑩秀滿臉窘迫,右手死死按住夏晴腦袋,努力讓他學會低頭鞠躬、道歉認錯,夏晴卻不依不撓、抵死不從。
想起那傢伙時常為追夢撫車身、摸車殼,玩具車從不離手的痴迷樣,謝森嘴角揚起輕淺的弧度,一閃而逝、幾不可見。
“走吧,阿杰在校門口等著。”阿杰是謝曉東的司機。謝曉東正要給孩子提書包,謝森用眼神示意他自己來,父親便沒再堅持。父子倆走出教室,謝曉東繼續說,“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得趕往機場,明早L市有個重要會議,會期三天。”
像往常一樣,校門口整條道停滿了小車,盛況有如小型車展,心焦的家長們準備迎接心肝寶貝。
“不用,我自己回。”
學校離家裡步行僅十來分鐘,社群民風純樸,治安良好。孩子早早獨立,為父的雖有點失落,更多的卻是欣慰。謝森點點頭。“好,注意安全。”
※※※
回到家,芳姐沒像平常一樣出來迎接。她正在講電話,說著家鄉話,語調緊張,似乎快哭出來。謝森皺皺眉頭,替她擔憂。
她還沒發現謝森已回家。神情恍惚,顫抖著放下電話,用油膩的手捂了捂臉,又在圍裙處重重搓了幾下。
沒多久,她再次拿起電話,接通後,說的是普通話,謝森知道她在和他父親通話。
“對不起謝先生,我老母親出意外了!”她忍不住掉淚,“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她聽著他在電話那頭的話,強逼自己冷靜,不斷點著頭。
“可是孩子怎麼辦……嗯……好……不過……” 掛了電話,安靜的起居室響起長長的嘆息。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捂著早已變得通紅的鼻子,酸楚之感再次湧上心頭。此時她才發現謝森回來了,忙拉著他,嘶啞著嗓子,“你回來了……”
“我老……”她頓了頓,拼命把母親二字壓回咽喉。她一直在孩子面前避談“母親”“媽媽”此類的字眼,生怕觸動他的傷痛。
“我家人受重傷了……”她說。她老母親放牛時在田間出了意外,不慎摔倒,被黃牛踩到大腿。老母親年近八旬,卻不肯閒著享清福,堅持每天在老家幹農活。畢竟年事已高,此次意外不知道會否奪了她的命。
本以為她能安享晚點,卻遭遇此劫,每每想到,悲從中來。
她把事情大概說了下,緊張得甚至語無倫次,並沒忘記把“母親”二字替換為“家人”。謝森心裡陣陣抽痛,輕輕為她拭擦眼角的淚水。芳姐無微不至地照顧了這個家好幾年,早已把她當成家人。
“家裡不能只剩你一個,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你爸讓你暫住酒店,至少有個照應,他三天後趕回來……他還說明天讓他下屬幫忙照顧……”
謝森搖搖頭,芳姐家裡出了大事還掂念著自己,讓他更為疼心。獨自留守家中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僅需注意用電安全,防火防盜即可。
鐵門外的走道里隱約傳來王瑩秀訓訴夏晴的聲音,芳姐慌忙站起,推門出去喊住她。“王大姐……”
王瑩秀看著雙眼通紅的芳姐,立即上前,關切問她怎麼了。芳姐把家裡的狀況作了簡要說明,懇求她暫時照顧謝森三天。
“王大姐說什麼見外話?出了這麼要緊的事!你快準備回家的東西。孩子這邊交給我吧!”
☆、同居
遠親不如近鄰,鄰里間的照應讓芳姐倍覺感動。此時謝曉東還沒登機,她趕緊給他打了電話,說了夏家照顧孩子的事情。謝曉東在電話裡吩咐一二、安慰數句後,催促她馬上起行。
芳姐訂到今晚十點回老家的火車,放下心頭大石。簡單和謝森用過晚飯後,她麻利收拾。收起晾在陽臺的衣物,重新檢查了煤氣管總閘是否關緊,飲水機的水是否足夠,門窗是否已關好。
由於要把謝森放到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