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你是問那個瘋子?”
這讓高秀大吃一驚,她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是瘋子!��
老者下頜上的鬍鬚一陣亂抖,狠狠地盯了高秀一眼,又拉開了架式。
高秀想哭,想叫,像真的遇到野狗、豺狼一樣衝出了敘州大學的校門。
她在街上疾走,渾身亂顫,對自己無比愛戴的老父親充滿了怨恨。什麼人不可以請,偏要請一個瘋子來敘?而且要親自為他泡好茶!老昏了,真真老昏了!
她要回去質問父親!
由於走得太快,高秀撞翻了別人的挑擔,初出的青果撒了一地。要在平時,高秀一定連連賠禮,並一個一個地給別人撿起來為止。今天她顧不了那麼多了,直直地向前衝去。她以為別人要罵她,那她一定還嘴,與人對罵!可是,挑擔的主人卻送過來一句關切的話語:“小女子,慢些,這一段路車多哩!”
高秀冰涼的心裡立時充滿了暖意。
她於是放慢了腳步,到一座老橋頭,她完全心平氣和了。
她扶住橋欄看滾滾長江水。
父親的一生,潦倒是潦倒了些,可他從來也沒有虛妄過,並有著驚人的眼力,敘州府的好多人才都是他發現的,且可以預測別人一生的走向和發展前景。他有一句名言:看馬看蹄小,看人看年校在高秀猜想,聞筆教授肯定也是一個如父親般的老者,不然,父親不會給予他那種過分誇大的評價。他既然如此看重聞筆,證明他確實有著某些非凡之處。
可是,那打拳的老者為什麼對他如此深惡痛絕呢?
但她有一個信條:寧願相信父親而不相信別人。
她心事重重地返轉身去。
再次跨進敘州大學的門檻,高秀再不是初來時的跳蕩不安的心情了,而是顯得很凝重,像完成一件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