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爺身邊的兩個心腹,乘風破浪都發現了自家王爺突然多了個壞毛病。有事兒沒事兒喜歡照一下鏡子。書房裡還放著一面臨家小姐送的銅鏡,這銅鏡看著人特別清晰,一舉一動,鏡中都看得一清二楚。
於是,王爺迷上照鏡子了?
實際上,他們哪裡知道,是自家王爺被自己的美色給驚嚇到了。他知道自己若是治好了那張臉,定然長得查不到哪裡去。皇兄與他一母同胞,自詡是皇室最英俊的美男子,可也沒有他這樣,一張臉好看得人神共憤的。
說起來,太后沒入宮之前可是皇城裡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就連現在年老色衰,也比一般宮妃漂亮。觴帝的五官多隨先皇,而景王卻隨了他最不喜歡的母后。
以前看著他臉上佈滿了醜陋的經脈,他自己都沒怎麼注意過自己的五官。可現在那些黑色消散,經脈也隱去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長得還真不錯。
至少,迷倒鏡兒絕對不是問題。
瞧瞧,他把面具一取,這丫頭看著自己的臉,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入贅侯府?”臨晚鏡眼睛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景王,“阿景,朝臣莫不是瘋了吧?”
其實,她更想問太后娘娘這是發的什麼瘋。可太后畢竟是景王的生母,一般人家的媳婦都知道,最好不要在人家兒子面前指責人家老孃不好。所以,臨晚鏡的話到了嘴邊,生生地改了方向。
若不是太后攛掇朝臣們,就那些仰天子鼻息過日子的大臣,能翻起什麼風浪來?
只是,她真沒想到太后娘娘這麼大方。明知道她老爹就是不樂意她嫁人,想招婿入贅,她就出了這麼個主意。
老爹一打瞌睡,太后娘娘就忙著遞枕頭。
果然,太后和自家老爹是相愛相殺吧?
不對,不對,她家老爹還是很愛她老孃的,一切都是太后娘娘在作死。而且,在得不到她老爹之後,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現在,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送給她家了。
見臨晚鏡臉色一變數變,眼底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景王才不得不潑她冷水:“別以為朝臣都是傻子,母后的主意,並不是真的想讓本王入贅侯府,而是借這個名頭打壓侯府。”
打壓侯府?
臨晚鏡一聽就來勁兒了,她只是思維比較跳躍,卻並沒有蠢到真的以為太后愛慕自家老爹。她想趁機打壓侯府,無非就是篤定了就算群臣死諫,觴帝也不會同意把景王入贅到侯府。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來找她麻煩的吧?明明都已經同意了賜婚,卻臨了又倒打一耙,給他們使絆子,她上輩子是多糟踐太后,才讓她這麼不待見自己啊?
“群臣的意思,要麼本王入贅侯府,要麼剝奪你的世女之位,嫁入王府,乖乖當個景王妃。”夙鬱流景冷冷一笑,太后的意思,路人皆知,真以為她攛掇大臣,就能改變皇兄的主意了嗎?皇兄是一國之君,而且是個明君,不是那些朝令夕改的昏君!
景王能想到這一點,臨晚鏡自然也能想到。太后這鬼主意,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想出來的。讓皇上剝奪她的世女之位,來打她的臉?實際上,這世女之位是觴帝親許,就算是打臉,也該是打了觴帝的臉才是。
但凡當了皇帝的人,都不可能像當兒子時候那麼聽話。現在太后有多想掌控皇帝的決策,皇帝就有多大的逆反心理。太后越想左右皇帝,皇帝就越喜歡與她對著幹。
得了,以後嫁入皇家,她就乖乖地做一個安靜的美女子,待在一邊兒看戲就行了。
某女心裡想得倒是好,卻不知道,她在哪裡,戰火就會燒到哪裡。
“陛下怎麼說?”
“皇兄自然不會同意,鏡兒不要擔心,本王已經向皇兄和母后表明心跡,若是執意要二選其一,本王願意入贅侯府。”景王生怕自家小心肝兒因為此事煩上了,立馬搖著尾巴表忠心。
“你當真肯入贅侯府?”似笑非笑地看著景王,眼角輕挑,她倒是不信,景王堂堂皇室貴胄,願意入贅區區侯府。
“本王的心意,難道鏡兒還不明白嗎?為了你,別說是入贅侯府,就算是入贅地獄,本王也心甘情願!”見臨晚鏡不信,夙鬱流景心裡有些難過,面兒上還有點難堪。難道,都相處快要一年了,鏡兒還是沒把他放在心裡,便是他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放在心尖上哄,她都這般沒心沒肺?
“讓你入贅地獄做什麼?便是侯府,我也捨不得委屈了你。阿景,我沒懷疑你的真心,你也不必如此謹小慎微。今天我過來,是想和你說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