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空的習慣都隱藏起來。可有時候談笑間難免還是會蹦出人家聽不懂的詞彙。
想想,她在曾經那個時空生活了二十多年,那裡有五彩斑斕的霓虹燈,這裡卻只有萬家燈火;那裡有代步的轎車,拉風的跑車,還有山地越野;這裡除了牛車,馬車就是轎子。雖然都是要人駕駛,實際上卻是兩個概念;那裡的消遣方式,多種多樣,她可以每天玩一種還不帶重樣的,可是在這個時空,她為了不無聊卻只能拼命的找樂子。為此,不惜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想著,想著,她就覺得自己與這個時空格格不入。
雲破曉一抬眸,就看見臨晚鏡在等眼睛睜得老大,雙目放空,一動不動,彷彿丟了魂兒。她眉頭一擰,有些擔憂地開口,語氣溫和中帶著撫慰:“鏡兒,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什麼?
擔心時間太短,擔心路還很長,擔心自己所有的擔心都成了笑話?
不對,這樣憂鬱好像不太適合她啊。她向來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性子,一定是今天的畫風不對。
想到這裡,臨晚鏡乾脆轉移話題。她清了清嗓子,一臉鄭重地看著雲破曉:“曉曉,你為何還不嫁人?”
雲破曉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可也只是一頓,便溫柔一笑:“我在等一個人”。
“可是,他早就已經不在了啊。”她那個名冠京華的哥哥早就死了。如果真的有陰曹地府之說,她哥哥只怕早就再世為人了。讓雲破曉一個人住在這清冷的西山別院,孤獨終老,對她來說,真的很不公平。
可是,我答應了他的。——一諾千金的雲破曉,從來不食言。
那一年,他十六歲,名滿天下的少年郎,多少有些狂狷。而她,十四歲,快要及笄了。他們的婚約是從小就定下的。每一年,他會帶著他的小妹妹到穿雲城小住一個月。那一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與往年不同的是,他走的時候,把雲破曉拉到一邊,那一雙與臨晚鏡極為相似的眼睛,格外鄭重地看著已然亭亭玉立的少女。
“曉曉,你在家等著。明年及笄禮一過,我便迎你進門。”這是少年的承諾。
“嗯。”她有些羞赧地點頭。從小,父母和哥哥就告訴她,眼前少年是自己的未婚夫。雖然已經知道以後會和這個人度過一生,少女難免還是有些害羞的。不過,更多的是喜悅。誰也無法拒絕,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更無法拒絕的是,他年復一年,在她面前的溫柔體貼。小時候她偶然聽月彌伯母提起過,她的兒子,從小就被教育,對妻子,要溫柔體貼,從一而終。所以,她認定,臨大哥就是自己的良人。他們在一起,人家都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於是,她便以為,天造地設的姻緣,是任何人都拆不開的。
不曾想,上天給的姻緣,也有可能隨時被收回。
“這一年,我要出去闖蕩,你不必掛心。”他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和中帶著些許的寵溺。
“嗯。”這一聲,悶悶的,顯然不如上一句愉快。他要出去闖蕩,她又怎麼可能不掛心。他是名滿天下的少年公子,嫉妒他的人多的是,江湖上,又人心險惡。
所以,少女的表情,理所當然地垮了下來,眼神也暗了暗。
而臨晚照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把少女擔憂自己安危的樣子,理所當然地想成了怕他們的婚事出現變故。
“放心,除了你,其他女子,我保證不多看一眼。”這樣總可以了吧,他兒時總聽父親對母親這樣說。
“噗嗤”,雲破曉破涕為笑,心裡的歡喜代替了擔憂。
見她笑了,臨晚照也不再多說,牽著妹妹就離開了穿雲城。
在出城的時候,雲破曉就站在城樓上看著他走遠。
最後,只聽見他大聲喊:曉曉,等我回來娶你過門!
就是最後這一句,刻骨銘心,從那以後,她便一直在等,等那個說好了要鋪十里紅妝將她娶進門的男子。即便,最後等來的是一封噩耗,一堆白骨。
看著雲破曉陷入了回憶,臨晚鏡也跟著一陣沉默。
許久之後,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曉曉,什麼是愛情?”
“我也不知道。”雲破曉捻起一片落葉,“或許就是,當你發現你的心裡,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他的時候,也就愛上了吧。當你明白過來的時候,他早就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永遠無法割捨。如果有人硬生生地把他從你的生命之中拔除,你會覺得很疼很疼,每一寸呼吸都在疼。”
“那,你現在還疼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