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出此下策。”
秀姑嘆氣,其實,當年她何嘗沒有勸過主子。只是,主子對月彌夫人積怨已久,根本不聽她的勸告,偏要一意孤行,她是個做僕人的,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主子的決定。
“夠了!不必再說,她所作所為,本侯心裡自有論斷!”
臨老爹衣袖一揮,起身往外走去,根本不想聽秀嬤嬤所言。
越是仗著愛的名義所犯下的傷害,就越是讓人難以接受。老夫人根本不懂,她這樣做,無異於讓臨鼎天覺得,是自己間接害死了心愛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太愛她,她也不會遭到母親的毒手了。
看向臨晚鏡,他現在覺得最對不起的是自己的女兒。明明他知道她孃親被害的真兇是誰,卻根本無法下手為她孃親報仇。
“鏡兒。”臨老爹走到臨晚鏡面前,疼愛地撫了撫女兒的頭,眼底滿滿的都是疼愛與愧疚。
“爹爹。”臨晚鏡明白,眼前的男人此時內心有多麼的煎熬和痛苦。
心愛之人與母親,二選一的話,他會選誰?
他可以對母親置之不理,卻不可能真的親手殺了她。弒母這個罪名太大,即便是頂天立地的真男兒,也無法承受。
就如同那個問題,母親與妻子同時掉進水裡,到底應該救哪個。他怎麼可能對生養自己的母親見死不救?
不是怕世人譴責的目光,而是,過不了自己本身的那一關。
“對不起,是爹爹無能。”不能為你娘報仇,是爹爹一生最大的痛與愧疚。即便,他知道,或許那斷情崖下的屍首,有可能不是……
但是,終究是他母親的錯……
“沒關係,她畢竟是您的母親,我的祖母。”何況,殺了她,太便宜了。讓她日日夜夜活在煎熬之中,生不如死,豈不是更好?
“鏡兒,爹爹是不是很沒用?”
明明早就猜到,彌兒的死,只怕與自己的母親脫不了干係,他卻一直選擇逃避。另外,就連她哥哥的仇,也只能為了皇上的大局著想,暫時拋諸腦後。
“沒有。”她搖頭,臨老爹已經很好了。她這個唯一的女兒不論怎麼折騰,他都縱容維護。
若是換做其他大家族,女兒只怕就是拿出去做交易的籌碼,或者,換取官位權勢的工具。
他能如此寵女兒,倒是成了異類。
既然如此,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由她來吧。
母親的仇,兄長的仇,她都一併報了。
“鏡兒,你要知道,這個世上,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即便爹爹擁有再大的權勢,卻大不過皇權,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得不在有些事情面前妥協。不過,我的女兒,你可以恣意而活。爹爹就算再不濟,也能護你周全。”
即便,這個周全要讓他用再大的代價來換,他都願意。
“嗯。”點頭,她何嘗不明白臨老爹心裡的苦。
喪妻之哀,喪子之痛,全部都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寶貝女兒,你這反應,也太冷淡了!”
戳了戳自家女兒的腦門兒,臨老爹陡然轉換原本沉重的語氣。
噗…逗比就是逗比,即便再裝深沉,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分鐘。臨晚鏡滿頭黑線,心下暗想。
老爹啊,您能不能不要這麼跳脫,女兒跟不上啊。瞬間滿血復活有木有?還是毫無預兆的滿血復活!
“那我要怎麼樣?感動得痛哭流涕麼?”某女也立馬轉換語氣,跟上老爹的節奏。
“那是必須的嘛!”艾瑪…沉重的氛圍果然不是他。
父女倆你一言,我一語,一時之間也玩得忘我。
侯爺,大小姐,你們倆這樣,讓老夫人情何以堪啊……秀嬤嬤在一旁默默道。
沒過片刻,臨管家就請來了胡遠山。
“侯爺,胡大夫到了。”
“老朽見過侯爺,見過大小姐。”胡遠山走進屋裡,對臨鼎天和臨晚鏡行禮。
“不必多禮。”
“遠山,老夫人突然雙目失神,神志不清,你替她看看吧。”
“是。”胡遠山記著定國侯的恩情,一直對他恭敬有加,倒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定國侯的屬下了。
步至床前,胡遠山認真地替老夫人把脈。老夫人此時嘴裡還絮絮叨叨地喊著找兒子,手中一直抱著枕頭不放,剛才若不是婢女們把她抬到床上,並且寸步不離地守著,只怕她又跑出來了。
半晌,胡遠山走了出來,表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