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聞人家族和臨家有血海深仇,她又怎麼可能幫助聞人家族的走狗呢?
“我……”李清譽還想說什麼,卻被臨晚鏡一個眼神止住。
“清譽公子,本小姐和景王都坐著,你一個人站著,你覺得這像什麼樣子?你是想顯示你自己一個人鶴立雞群,還是想俯視我們?”
“……”他再想說什麼,卻見臨慕凡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有求於人,人家叫他做什麼,他就必須得做什麼。所以,李清譽乾脆坐了下來。
“臨小姐,清譽已經坐下了。”李清譽再次抬頭看向臨晚鏡,“你若是還有什麼要求,一併說出來吧。”
“要求?”臨晚鏡看向他,語氣裡含著幾分不屑,“你覺得,本小姐對你能有什麼要求?”
“是啊,還能有什麼要求。”李清譽自嘲一笑。人家是臨家大小姐,侯府嫡女,又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更是景王的心上人。而他呢,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
“李清譽,如果你是來傷春悲秋,感時傷懷的,本小姐勸你現在就出去。大門在那邊,別走錯了方向。本小姐忙著呢,沒空聽你這些喪氣話。”
“我,我是想求臨大小姐幫忙在侯爺面前說說好話,讓侯爺救我爺爺與父親出來。侯爺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說什麼想必他都會聽你的。”見臨晚鏡不耐煩,李清譽有些慌了。也顧不得景王還在場,一股腦兒地把心裡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好處呢?”她看著他,眉毛輕挑,頗有興致地問出了這麼一局。
“好處?什麼好處?”李清譽一愣,完全沒反應過來。她答不答應救自己爺爺和父親不說,問什麼好處?
“你連好處都不知道?李清譽,你到底是真聰明還是假傻啊?”她頗為好笑地看著他。本來以為,李清譽經過李家的變故應該成熟了不少,現在看來,倒是她高估了他。
很明顯,眼前的青年,還是如同之前被家人護著的時候那般不諳世事。
“還望臨大小姐明示。”他明白臨晚鏡的意思了,她是說求人辦事要給的好處吧?可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能給臨晚鏡什麼呢?
“明示?難道你來求人之前就沒有做足功夫,本小姐喜歡什麼,難道你也沒有調查清楚嗎?”她嘲諷一笑,李清譽來求她,到底是仗著什麼?憑什麼以為自己會幫他?難道,還真把自己當成侯府的姻親了嗎?
“李家被抄,我身上的錢所剩不多了。”李清譽說這話的時候,臉微微一紅,顯得有些尷尬。他現在身上所帶的錢,全都是李家婦孺變賣身上的首飾得來的。而且,為了求人幫忙,已經花去了大半。如果把剩下的全給了臨晚鏡,那奶奶和母親她們連客棧都要住不起了,吃飯又怎麼辦?全家老少都把希望寄託在了他身上,他是真的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本小姐又沒問你要錢。”再說了,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個拿得出錢的。本來嘛,李家自從支付了她那五千兩黃金的賠償之後,自己就有些入不敷出了。所以,她並不是想要李清譽的錢。
不過,他現在提到錢,又讓臨晚鏡想起了一個問題。如果李牧一直效忠的是聞人家族,那他應該知道夙鬱皇族與聞人家族終究會有鬧翻的一天。像他這樣的間諜,遲早都是要遭殃的。難道,他不會為自己留後手嗎?就算不為了自己,也應該為了李家這顆獨苗苗啊。
說不定,李牧那個老東西還真為他孫子藏了錢的。
你確定你這不是在變相的要錢嗎?李清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據他所知,臨晚鏡喜歡去逛青樓,賭場,還有就是嗜錢如命。
綜合起來看就是,貪財好色又爛賭。
錢他現在沒有,賭的話,他更不會,不可能把臨晚鏡陪高興。唯一剩下的,也就一個字——色。
雖然,他承認自己長得並沒有右相那般儒雅,也沒有紀府少將軍的玉樹臨風,更不如穿雲城城主的芝蘭玉樹,可他好在比這幾個人都年輕啊!
哦,不對,紀府少將軍比自己大。但是,紀醒空就算長得再好也就是一粗人,不如自己這樣細心體貼。
難道,真的要為了救出爺爺和父親背叛玉兒嗎?雖然李家出事之後,張家就避開了自己,並且找藉口退了玉兒和他的親事。可玉兒那丫頭是真的喜歡自己,也是自己最中意的姑娘,不到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做對不起她的事。
可是,轉念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救爺爺與父親,忍辱負重伺候幾天臨晚鏡這個驕縱小姐,玉兒也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