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子上掛不住,可影響不了夙鬱流景。某王爺就這樣冷冷地打量著子虛道長,直到他面色從最初的慈善到逐漸地難堪,才緩緩開口:
“子虛道長是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子虛道長聞言一愣,他能有什麼身份?不就是一個雲遊江湖的道長嗎?景王如此問,分明就是在給他難堪。子虛道長算是明白過來了,這景王,分明是站在臨家大小姐一邊的。這樣問他,就是在質問,在幫臨家大小姐出氣。誰讓,方才他進來,常公公說那一行皇家護衛隊是太后娘娘派來貼身保護他安全的呢?
想到這裡,子虛道長只得以和為貴道:“回王爺,草民不過是一個雲遊四方的江湖術士罷了。沒有什麼特別的身份。”
“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太后娘娘會派皇家護衛隊跟著你擅闖侯府禁地?”他挑眉,語氣不鹹不淡。
“這,太后娘娘並沒有讓草民擅闖侯府禁地。”明明是臨家大小姐的閨閣,何必要立為侯府禁地,這定國侯也真夠古怪的。就算再寵女兒,也不能寵成這般不顧大局吧?
“既然母后並沒有讓你擅闖,那就是你自己的主意了?”某王爺不鹹不淡的語氣中已經夾雜了一絲質疑和些許獨屬於上位者的威壓。
景王這等氣勢,根本就不輸於當今聖上。
“草民不是這個意思。”子虛道長無奈地道。
王爺,您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好不好!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原本,夙鬱流景並不是個多話的人。可為了自家的小丫頭,他也只能這樣了。
“草民是奉了太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之命,來見臨大小姐的。”沒想到,自己會被景王逼得無話可說,只得搬出了太后娘娘。
沒錯,是你老孃命我來的,你能把我怎麼地吧!
“那你來見本小姐,所謂何事?”這時,臨晚鏡把話接了過來,她也明白,是她表演的時候到了。
“草民奉太后之命,來看臨大小姐是否與八公主夢魘之症有關。”乾脆,子虛道長一口氣把話說完,挑明瞭自己來侯府的目的。
“八公主的夢魘之症,這與本小姐何干?本小姐又沒夜夜跑到皇宮裡去嚇她。就算想去嚇她,我也進不去皇宮不是?”臨晚鏡唇角綻開一抹譏諷的笑,對於太后和紀茯苓的合謀,她大致都能猜出來。
不過,那個侯府的內應,到底是誰?
難道……她想起了如今的“臨夢琪”。自從把“臨夢琪”從暗室裡面接出來,在那之後,她還是多本分的,也不成天到晚跑到她面前來晃了。只除了一次,在皇宮中,連同她那個婢女翠屏,一起消失過片刻。
那個時候,肯定是去見她們的主人去了。
翠屏此人,她讓魅兒查過她的身世。十二歲,出生在燕都城的貧民窟,還有一個弟弟,在唸書。姐弟倆相依為命,翠屏賣了自己供弟弟唸書。不過,總有哪裡不對勁的。貧民窟的人,沒個定數,據有心人說,翠屏姐弟實際上是十二歲的時候,憑空出現在貧民窟的。
如果,那個翠屏也是別人派到侯府的臥底,那就值得探究了。
到底是誰,已經盯著侯府多少年了。
而這個假的臨夢琪與翠屏又是什麼關係?真的臨夢琪到底去哪裡了,一系列問題,都還沒有頭緒。只覺得,一張無形的網在籠罩著侯府。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已經忍不住要對侯府出手了。
就是不知道,目的為何。
“臨大小姐是不能跑到皇宮裡去嚇八公主,卻並不是沒有其他的手段。”子虛道長像是瞧不見臨晚鏡臉上的嘲諷,只淡淡地說道。
他語氣平淡得好像就是那麼一回事似的,讓人無從反駁。
“哦?還有什麼辦法?本小姐怎麼不知道。那還要請子虛道長不吝賜教咯?”某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般囂張,連站在景王身後的破浪都覺得,她分明是有恃無恐。這般態度,他如果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都要以為就是她做的了。簡直,太囂張了有木有!
可惜,某女毫無所覺。就算知道破浪的想法,她也只會說一句,本小姐這是心中坦蕩好不好。她都沒做,還怕別人說?
“咒術。傳於神秘的南疆,也就是如今的天瀾國。想必,臨大小姐對此並不陌生。您身上,有施展夢魘之術所用的引魂香。”
“引魂香?”某女微微一愣,隨即,一臉無辜地問,“什麼叫做引魂香,本小姐怎麼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玩意兒?”
“什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