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找聞人少主做什麼?”李清譽不明白,連定國侯都救不了自家爺爺的話,為什麼聞人卿華可以?
聞人卿華,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是好人。爺爺與他怎麼還有交集呢?李清譽弄不明白。
“譽兒,有些事情,因為你還小,爺爺一直沒告訴過你。其實,我們李家曾經一直是聞人家族的家臣,我們祖上,不過是聞人家族的一個小小的護院而已。聞人家族,一直掌控著李家,為他們在朝中的一顆棋子。你想為爺爺洗清罪名,那是不可能的。貪汙受賄的事情,爺爺這輩子做了不知道有多少件,已經洗不乾淨了。”李牧長長地嘆了口氣。
孫子如此單純,如果自己和他父親都註定要死,那以後譽兒怎麼辦?李牧沒有覺得不值,自己的一聲,也算是活夠了。只要留著清譽,他就不會與聞人卿華魚死網破,反正,他李家是有後了,又可以擺脫聞人家族的控制,何樂而不為呢?
恐怕,連聞人卿華都沒想到,比起死,李牧更擔心的是孫子繼續被聞人家族利用。他們李家為聞人家族做牛做馬多年,到他這裡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而清譽,他給孫子留的那些東西,足夠他過完富足的一生。
“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在騙譽兒對不對?”
李清譽猛地抬起頭,看向李牧,眼睛睜得老大。
難以置信,真相竟然是這樣麼?
【103】李牧割喉自殺了
李清譽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原來,爺爺並不是清白的,就連父親,應該也不是。那麼,他該如何救出爺爺和父親?
“譽兒,記住爺爺的話,你該走了。”李牧並不想多說,李清譽在這裡耽誤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他不希望譽兒陷入危險之中。
“爺爺……”李清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貪汙受賄,買賣官職,欺壓百姓,真的都是他爺爺做出來的事嗎?
“譽兒,爺爺以前就交代你的事情,一定要記得。你是李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以後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李牧再次交代,之後便不再說話,也不再看李清譽。他自己坐下來的,閉上眼。
“爺爺,您的教導孫兒都牢記在心,一定不會忘記的。您現在天牢裡等等,我一定會想辦法把您和父親救出來的!”見李牧如此,李清譽哭著說。
可惜,不管他再說什麼,李牧的眼睛都再沒睜開過,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最後,覃統領進來,帶走李清譽。他臨走的時候,李牧睜開了眼,最後看了一眼孫子。確切地說,是看了一眼他的脖子,然後,緩緩閉上了眼。
“譽兒,記住一句話——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爺爺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天命如此,你不必太難過。聞人卿華陰險狡詐,你切莫相信於他。”
“是,爺爺。”李清譽點著頭,一副謹遵教誨的模樣。抽噎著,不肯挪動步子。
“李小公子,快點出去吧。你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否則侯爺會很為難的。”覃統領在一旁勸道。
在天牢裡,他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進了天牢還依舊淡定得像待在家裡一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即便是認命,也沒有像李尚書這樣的。尚書大人現在的表現,倒是與人們平日裡見到的很不一樣。
“覃統領,麻煩您在這裡幫我多照顧一下爺爺,他年紀大了,受不住刑,可不可以不要對他用刑?”李清譽用請求的目光看向覃坤,言辭懇切。
“小公子放心吧,天牢裡都是朝廷重犯,基本上在進來之前也都是朝廷命官,是不可能隨便動用私刑的。而且,尚書大人很是配合,應該不會用刑。”
就算真的要用刑,也不是他可以阻止的,所以覃坤根本不能答應這個請求,只能說些話寬他的心。
“那,我可以再見見我父親嗎?”李清譽遲疑地開口。他求定國侯,並沒有說要見他父親,臨鼎天自然也沒有為他安排。現在他提出這個要求,實在很不合理。
“不行。”覃坤搖頭,“我們這裡面有嚴格的規定,如果不是侯爺,你連見你爺爺都不可能,更別說見你父親了。”
“真的不可以再通融一下嗎?”儘管知道這與規矩不合,李清譽還是想見一見父親。
“李小公子,請不要為難在下。”覃坤面色變冷,語氣也嚴肅了起來。
他是個粗人,玩兒不來那些文人的彎彎腸子,他說一不二。
知道覃坤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也察覺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