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嫩草在馬房裡正和他的子孫邊聯絡感情邊一起分享那些鮮嫩的青草。忽見兩盞燈籠向馬房走過來,他害怕自己監守自盜的行為被人發現,連忙狼吞虎嚥的把最後一把草吞下去,與此同時,南宮乘風的聲音傳了過來:「嫩草,你在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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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草慌忙的在衣襟上擦了擦手,結結巴巴道:「我……我沒有偷吃草料,我……我……就是看看馬兒。」然後他忽然想起月牙兒的話,連忙撫摸著馬鬃道:「月牙兒,我剛才看過它們了,它們都……都沒有活兒可幹,所以……所以我實在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偷懶。」
「我的老天。」月牙兒撫額呻吟,哭笑不得地道:「嫩草,我是讓你看看那些馬伕有沒有偷懶,是不是沒給馬備足足夠的料,咱們府除了小王爺外,地位第二高的就是馬,所以馬伕們的責任心很重要了。」
南宮乘風臉色難看地小心觀察著嫩草的臉色,一邊在心裡尋思道:嗯?剛剛他到底在這裡幹什麼?給他主子傳遞訊息嗎?有可能。因為他很慌張,我問他在吃什麼,他竟然答我沒有偷吃草料。他是真笨還是假笨?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豬呢?
「爺,嫩草找到了,我去吃飯了。」月牙兒心想我的媽呀,可總算完成任務了,這肚子都咕咕叫了呢,這兩人真不是普通的會折騰人。
他剛要轉身,就聽見南宮乘風有些冷淡的聲音:「慢著月牙兒,給我把這一槽草料都翻出來,一寸一寸的仔細找。」
「找什麼?」月牙兒奇怪地問。
下一刻就接收到主子的眼刀:「混賬東西,我怎麼會知道是找什麼?總之你給我翻一通,看見異樣的東西就給我拿出來便對了。」哼哼,他就不信嫩草不露原形,雖然說放長線釣大魚也是個奸主意,但這麼笨的臥底,他不認為有什麼釣大魚的價值。
月牙兒心想,主子有病了吧,不知道找什麼,還叫我翻這一堆爛草。轉念一想,算了,誰讓自己是奴才呢?於是他認命地嘆了口氣,低下身子開始翻找起來。
「我……我也幫忙吧。」座右銘就是少吃草多幹活的馬妖也連忙自告奮勇。
不過他的行為卻被南宮乘風解釋成為做賊心虛,但南宮乘風並沒有拒絕他的要求,反而好整以暇地笑道:「好啊,你也幫著翻吧,記住,是除了青草以外所有的異物哦,哪怕是一根小鐵環小鐵桶或是一個小紙團,都不要放過,明白嗎?」
「明白了。」嫩草很雀躍,自己終於有活幹了。
他以比月牙兒高漲不知多少倍的熱情立刻投入自己的工作中,南宮乘風則在一邊眼也不眨的盯著他手上每一個動作,他就不信了,在這樣嚴密的監視下,這個笨臥底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嫩草的工作態度積極而認真,他很快就從草裡翻出一樣異物,高舉著來到南宮乘風的面前,興奮道:「王爺,王爺,我找到了一樣異物。」
南宮乘風湊在他捏著的兩指間看了良久,才看清嫩草所說的異物是一根豬毛。他險些氣得吐血,指著嫩草的鼻子大吼道:「異物異物,你拿豬毛過來幹什麼?」
嫩草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委委屈屈地道:「是你說過的,除了青草以外的所有東西都要翻出來的。這根毛也不是青草啊。」然後他注目看了那根毛髮半晌,忽然認真道:「王爺,你說錯了,這不是豬毛,根據它所發出的氣味和顏色,硬度來判斷,它應該是一根狗毛。」
「噗哧」一聲,原來是旁邊正在翻找的月牙兒實在忍不住了,捧著肚子笑出了聲來。即便自家主子就在旁邊用殺人般的目光瞪著自己,月牙兒也直不起身,沒辦法,從出生後就沒有經歷過這麼好笑的事情,他要盡興。
「好,我再說一邊,除了青草和豬毛狗毛,反正所有的毛髮以外,其他的東西。」
南宮乘風這個氣呀,他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偏偏還不好發作。他一邊命令著一邊就在納悶:只在燈籠的微弱光芒下,這傢伙怎麼就能從一堆青草中翻出一根狗毛來呢?火眼金睛也不至於這般厲害吧?
「王爺王爺,這回有了。」嫩草的興奮聲音再度響起,這一回他用一團青草包著一團東西跑了過來。
南宮乘風的心中一凜,暗道這臥底真的能把他傳遞訊息的紙團翻出來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下一刻,他看清了嫩草手中舉著的東西,於是立刻跑到一邊嘔吐去了,原來是一堆已經幹掉了的馬糞。
「嫩草,除了紙張和鐵筒外,不許再拿別的東西到我面前來。」南宮乘風大吼。